更新时间:202-2-6
帐篷外的火光在浓重的夜色下显得有些柔弱,帐篷里叶流尘握着帝国制式的战刀,时不时传来的火光在他的脸上勾勒出痛苦和不知所措的神情。战刀是在帐篷的一角找到的,战刀旁还有一身衣甲,叶流尘却只拾起了刀,尽管两者的意义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其实都不是很大,他体内的真元要比这两样起来不错的装备厉害的多。
着被褥上的熟睡的一家三口,叶流尘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手心里开始一层层的沁出汗珠。那些破烂的被褥似乎很眼熟,有着如同游雀街他和母亲曾用过的一样的味道,更刺眼的是蜷缩在母亲怀中的孩子,就如同曾经的他。叶流尘闭上眼睛,不断的吞咽着口水,调节者呼吸,可是他的身体颤抖的却越来越厉害。
“赶快下手,不然你就危险了!”黑暗中传来段弈催促的声音。听到声音的叶流尘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睁开眼睛环视着帐篷中的一切,似乎想要寻找到什么,最后,叶流尘好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小心翼翼的将战刀放回原处,然后就蹑手蹑脚的退出了帐篷。
叶流尘没有回到小土丘,而是不断的在密林中寻觅,直到他找到一条小河。小河的水很清澈,叶流尘望着溪水,然后猛的把半边身子埋在溪水中,直到不能呼吸的时候才从溪水中气喘吁吁的退出来,半靠着一棵大树缓缓喘息着。
“为什么不动手?”段弈从黑暗中慢慢浮现出来,皱着眉头问。
叶流尘双眼无神,埋头苦笑,“我下不了手,他们…他们…为什么他们中间会有孩子?”叶流尘的双眼蓄满了泪水,用力的止住才没有落下,只是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哼,在你来,他还是个孩子,但是很有可能你眼中的那个孩子已经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犯了。”段弈冷冷的说,脸上流露着浓浓的失望,“忘了提醒你,今天也是计算在三天期限之内的。如果三天你不能完成任务,你的考核失败,而这次任务我会亲自完成,明白了吗?”说完,不在理会发呆的叶流尘,消失在密林中。
启蒙学堂教会了少年们很多东西,无论是修行法门,还是生后经验,唯独没有教会他们的却是这一样至关重要的手艺。倚着树的叶流尘想起李璇玑告诉他的所有话,那些话在他的耳中回响着一遍又一遍,于是他明白,他们真的不是什么学手艺的,他们是修行者,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李璇玑始终说禁军内院是森严、无趣和残酷的缘由,只是,这一切和他所想的,实在是有太大的差距,远到他一时无法接受。
高大的树冠彼此缠绕交错,有些星光穿过层层的阻隔洒在叶流尘稚嫩的脸上,然后一路流淌而下,给叶流尘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叶流尘的稚嫩的脸上露出狰狞和很色,闭上眼睛,用力的咬了咬牙,迅速直起身子,从怀中掏出许多琐碎的物事,一番捣鼓之后,满意的拍拍胸脯,松了口气,谨慎的收起所有的东西,朝着密林深处冲去。
这片森林向来很平静,只是今晚似乎有人惊动了它的沉睡,低沉的兽吼声和愤怒的咆哮持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中午,死气沉沉的营地中躺满了晒着太阳满脸菜色的人们。营地中央的大锅中煮着些什么,偶尔能瞥到随着水泡上浮的肉块和菜叶,香味传出的时候,营地中的每个人都下意识的吞咽着喉头。
森林深处,走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他起来有些瘦小,因为背着一头成年野猪而显得越加凸显。少年人走近营地,抹了抹脸上的血渍,沙哑着问道:“请问这是哪里,你们是这附近的猎户吗,我是那边村子的猎户,但是昨天因为打这个东西,在森林里迷了路你们可不可以带我回去啊?”少年的左手指了指森林遥远的某处,又拍拍背上的猎物,有些自豪,有些腼腆。
营地中的人没有人在意少年的手指指向的是那里,他们法发绿的目光中,只剩下少年背上的血肉。
一个光着膀子的虬髯大汉走了出来,着少年,双臂交叉,漫不经心的说道,“当然可以,但是我们昨天没有打到猎物,所以很多人还饿着肚子,所以如果小兄弟你如果愿意把这头野猪和我们分享的话,我们就告诉你哪里可以找到回去的路,”说到最后,眉眼中暗露凶光,蒲扇般的大手也不自觉的向少年的背后伸去。
少年闪了闪身子,怯懦的说道:“你要说话算话!”然后如释重负的把身上的猎物放了下来。
“来人,把这东西煮了,给兄弟们开开荤,哈哈!”大汉着少年的动作,很高兴的吼了一声,声音未落,立马有四五个人上来抬走了野猪。
“等等…”少年突然发声。
大汉双眼一凛,寒声说:“怎么,你后悔了?”
“不…不是,我这里有些调味的东西,放在锅里一起煮会更好些,”少年摆摆手,从腰间和怀中取出一些似很新鲜的野菜、香菇和香料。
大汉摆了摆手,几个妇人欢天喜地的上前拾掇了一番后,急急忙忙的跑向了营地中央。大汉带着少年走到营地中央,就盘膝坐在大锅的不远,然后示意少年坐下。
“你的打猎手艺不错嘛,跟谁学的?”大汉的目光盯着手下们收拾食物,漫不经心的问。
“那是当然,我家里世代都是猎手,我父亲可是我们山村中数一数二的好猎手”少年拍着胸脯,有些骄傲的说。
“哦,那就是跟着父亲学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