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叶流尘疑惑的目光,方君正有些尴尬的笑笑,“坐坐,不必那么拘谨,要恁多的礼数作甚,重要的是你能学到东西,呵呵,呵呵…”方君正想的是化解尴尬,同时也是对叶流尘示好,只因为他是四皇子的伴读,却没想到话语中无意间触怒到了华德琛,因为他只提了叶流尘学到什么,却没期许华德琛学到什么。华德琛冷冷的哼了一声,脸色有些难起来,只是拿起书案上的书开始自己了起来。
叶流尘终于坐下,只是在方君正略带颤音的讲授中,只是觉得整堂课下来,如坐针毡。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叶流尘觉得学到了很多东西,因为无论是禁军内院还是启蒙学堂,甚至是华德琛口中的天华和蓬莱,都不会把一些所谓的高深学识轻易授人,而他只不过得了一个伴读的光。华德琛反而觉得太学的时光很漫长,对他来讲,这种形式上的流程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何况又碰上一个不怎么得志的二品学士做老师,因此太学课堂上的他,实在是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这天,天空中又飘起了雨丝,等得久了,非但没有减小的趋势,反而愈下愈大,华德琛不禁有些气恼。
“殿下,要不今日就不去了吧!”元节有些讨好的说。
“殿下…”华德琛刚有些喜上眉梢的神色,却被一个声音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他转头了刚要说话的叶流尘,挥挥手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免得迟了。”
到了熟悉的学堂时,两人身上都有些被雨水打湿了,华德琛不高兴的坐在书案前,有些赌气的敲动着手指,叶流尘正要宽慰几句的时候,忽然觉得今日这间屋子有些寒意。然而,这间太学的学堂,这段时间只为皇子和他这个伴读而设,不会有旁人随意出入,如果非要拉上一个人,就只有落魄的方君正了。
华德琛等得急了,有些恼怒的拍了拍桌子,正欲转身离去,一个急匆匆的身影闯入眼帘,方君正满身泥泞的飞奔进房间内,之后连忙行礼,“殿下恕罪,微臣来的迟了…”他的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浑身打着颤。
华德琛走近前去,厌恶的说:“先生今日如此狼狈,就不必授课了吧”,说着,对着身后的叶流尘说,“走吧,早说今日不必来了的。”说着抬脚就走向门口,跪在地上的方君正急忙打着旋儿的连连请罪。
华德琛的一只脚迈过门槛的时候,地上的方君正身形暴起,左手中一把短短的匕首朝着华德琛的后脑要害袭去,那匕首上竟还隐隐闪现着真元的毫光,谁能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方君正还是一个修行者。
华德琛觉得脑后生风的时候,急忙扭头,到刀尖时,脸色煞白的连连的后退,“扑通”一声就被门槛绊倒在地。他是习过武的,甚至他本身也有着筑基中段的境界,但是面对着这意想不到的刺杀,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招架和还手。
站在远处的元节望到这一幕,骇的连滚带爬的冲来,只是那速度,只怕他到了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方君正儒雅的脸庞上,狰狞的脸色犹如恶鬼,着因被绊倒而躲过一刀的华德琛,忽然狂吼一声,如一只灵猫一样扑了出去。匕首马上要刺中华德琛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挡在了华德琛的身前,匕首重重的插入叶流尘的腹中。方君正望着眼前的叶流尘,有些不解,然后拼命的想要抽出匕首,然而,下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慢了下来,就像空气忽然变成了液态,而叶流尘的左手死死按在自己抓着匕首的手上。
方君正忽然“呵呵”笑了笑,空出的右手指诀一引,儒家“春秋指”已在指尖蓄势待发。叶流尘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右手陡然抹过左腕,一团紫色的光华就贯穿了方君正的身体。
方君正的身体被击飞了出去,指尖的两色光华飞出,打在半边门上,把那扇门框打得粉碎。
血水被长枪一滴滴甩在地上,长枪竟没有沾上丝毫,而叶流尘忽然觉得枪身上凸显出了“龙牙”二字。
叶流尘正要细,腹中传来一阵绞痛,身后又传来了华德琛的质问。
“为什么杀了他?”脸色苍白的华德琛在元节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顾不得飞溅在脸上和身上的血渍,指着叶流尘,寒声问道。
叶流尘转头的时候,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就被黑暗笼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