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说关西三磨想趁机溜走,汪远洋等九人围过去,将关西三魔并孙三围在中心,不让其逃跑。
太行四仙之首的吴颜君喝道:“想走吗?要么留下孙三,要么你们和孙三一起留下。”
那独眼老者位列关西三魔之首,名叫闫老西,只听他冷冷一笑。道:“吴颜君,我听说过太行四仙的名头,也知道你的本事。我今天让你三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吴颜君道:“哼哼!我本事不大,可是爱吃罚酒的习惯总改不了。”
闫老西道:“那我今天就要让你改一改。各位江湖同道,今天是关西三魔和太行四仙一决高下,不关事的,请站到一边。”
汪远洋等人本来还想关键时刻帮太行四仙一把,但闫老西先挑明话,隐隐觉得有点儿不便插手。
汪远洋略一沉吟。心道:“不知他们为何事起的争执,关西三魔声誉极差,江湖中人所共知。太行四仙声誉比关西三魔好上一百倍,但在是非曲直没弄清楚之前,就定论太行四仙有理而关西三魔失理,好像有点儿是非不分。”道:“我们是帮理不帮亲。闫老西,吴颜君。你们到底因何事而争执不休的,都活了这把岁数,我想不再应该是是非不分、无理胡闹的时候。大家当面锣对面鼓,把事说清楚,谁是谁非,难道这里许多英雄好汉还分辨不了吗?”
闫老西却道:“分辨不了!如何分辨?这摆明了是他们太行四仙故意找茬,生定要跟我们过不去。我们无计可施,无路可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硬着头皮接招便是。”
那青面老者外号叫作青面魔君,名叫陈忠海,关西三魔中排行第二。只听他冷笑道:“各凭武功高低决胜负,谁胜出谁就对,谁就有理。”
汪远洋道:“陈兄这话,老夫不敢赞同。习武德为先,习武之前,便应先明辨是非,仗武功锄强扶弱,兼济天下,这才是我辈习武的宗旨所在。倘若咱们习武之人没个是非之念,善恶不分,只一昧持武逞强,好勇斗狠,与畜生有何分别?”
陈忠海辩解不得。嗫嚅道:“这……这……这……这事与你无关,你不来插手便是有德君子,倘若你和太行四仙狼狈为奸,定要帮助他们与我们为难,那便是畜生不如。”
汪远洋大声道:“老夫已经说过,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我们是帮理不帮亲。假如是太行四仙占了正理,我们出于维护武林正义,自然要助他们一臂之力,缉拿不法分子。倘若是你们占了正理而太行四仙失了理,也绝不偏私。”
汪远洋双目炯然,凝视着陈忠海。陈忠海道:“你……你这样看着老子干什么?老子又没得罪你。”
黄宜眼见汪远洋一身正气,幼小的心灵中却也肃然起敬。
吴颜君道:“素闻黄河四侠正义凛然,今日一见,才知传言非虚。汪大侠,这件事倘若是咱们太行四仙处之不当,甘愿受你老指责批评,任打任罚。”
闫老西道:“是你们对!你太行四仙就没有不对的地方。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们,我们还有不束手就擒的吗?你们大可将我们关西三魔杀了,反正我们名声一直很臭,你们合力杀了我们,传到江湖上去,人人夸赞你们替天行道,为武林除去祸害。”
闫老西像是受了满腹冤屈,说出这等丧气话来,只差没有举手投降,任人宰割。众人都知道关西三魔虽然作恶多端,年轻时却是一副宁死不屈的脾性,从来没向人低过头,这种低声下气的话更是从来没说过。难道关西三魔年纪大了之后,竟已雄心不再,全都胆小怕死了吗?还是这三人退出江湖后的这些年之间,曾面壁思过,有所醒悟而悄然改变了?
江湖中人不惜耗费大量时光和精力,刻苦钻研,勤修苦练,方能学得一身本事。哪个不想显露显露,风光风光?虽然出道之前,必有师令命其不可好勇斗狠,可又有哪个甘愿听奉师命,不与人过招的?一旦动手过招,必将危及性命,那时人人都只想杀死对方保自己的命,保命要紧,‘好勇斗狠’这四字师令便不得不抛之脑后。因此上,非但禁止不了,反而每天都有人在好勇斗狠。
关西三魔年轻时候便是好勇斗狠出了名的,闫老西陡然间抛出这番丧气话来,大有一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意味,无疑颠覆了在场众人对他们的认识,都觉得太过意外,适应不过来。
只听那道姑王可可说道:“我们也不会就杀了你们。教不严师之堕,你们做人师傅的没有大错,管教不严的罪责却是免不了的。但这事全错在孙三,只要你们交出孙三,对你们管教不严的罪责,我们也是可以不加追究的。”
孙三看着关西三魔,眼神中流露出求救的神色。
鲁昆道:“我们本来就要捉住孙三了,关西若不来横加阻拦,也就没这些事了。不过眼下也一样,就耽搁了些时辰。”
孙三一头跪倒,向关西三魔哀求道:“三位师傅,你们一定要救救弟子,倘若任由弟子给他们带去,那就必死无疑了。”
关西三魔交换了个眼神,将孙三扶了起来。大魔闫老西道:“三,你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你的错?”
孙三道:“弟子分明没有错啊,师傅,弟子的命是你老人家救的,弟子的武功是跟你老人家学的,弟子为人处世之道也是你老人家一手教的。弟子为人怎么样,你老人家最清楚不过,弟子绝没有错。”他转头又道:“是太行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