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传信的官兵向队伍后方走来,行到王晖的马车前停下。道:“禀参将,前面发现一座大院。不知是否要去大院里停歇,请参将示知。”
王晖揭开帷幕,探出头来。望见路口边果然有一座大院,但前后均无人户,显得孤零零的。王晖道:“这座院子如此独特,莫不要进了贼窝。你先去查看清楚,再回来禀报,其他人原地待命。”
传信官道:“是!”转过身,向那大院走去。过得一会儿,又回来禀报。道:“启禀参将,经我仔细查看,那大院是一座空院,没名没号,更是一个人也没有。地势倒是宽敞,足以歇马。”
王晖沉吟着道:“有这等怪事?去叫上振兴镖局的人,一道去瞧瞧。”
送信官道:“为什么要叫上他们呢?”
王晖道:“他们常年走镖,见多识广,或许能瞧出什么端倪来。又是跟我们协作的,理应让他们知道。凡事多商量总不会错的。”
送信官绕过人群,策马向后,找到张勋等人,说了前情。张勋心道:“王晖一向武断专横,这回居然懂了许多礼数,凡事要和我们商量。哼哼!准是被山西一窟鬼打伤之后,知道怕惧了。”笑道:“我们这就来。”
张勋与陈双等人跨马向前,来到王晖的马车前。张勋道:“参将大人的伤势是否已有好转?”
王晖道:“歇了这阵子,总算不那么痛了。”
张勋道:“参将大人乃是这次走镖的主角,干系重大,凡事还要靠参将指挥,保重身子十分紧要。”
王晖心道:“前阵子我跟他说虎卫军是主角,振兴镖局是协助,他便拿这事来跟我开刷,好个精明的镖头。”道:“我们虎卫军干系重大,可你们振兴镖局职责也不小啊。虎卫军跟振兴镖局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不能出事。”
张勋道:“那是自然。”
王晖道:“前面有座院子,我们去瞧瞧,天也快黑了。依我的意思,如果没什么异样,今晚便在那座大院里歇息。你们意下如何?”
张勋道:“没意见,就按参将说的办。”
王晖带头,与振兴镖局的人走到大院门前。但见大门半开,门上结满了蛛丝,门前灰尘甚厚,已是许久没人打扫了,必然也是许久没人来此居住。
众人心中都感到一阵惊怪,四周没有住户,不知是什么人修造了这么一座孤零零的大院,而又将之荒废。
张勋道:“这座院子有些古怪,大家小心行事。”
两名军士走上前,用刀扫去缠在门前的蛛丝网。轻轻一推,门柱里发出扎扎之声,门柱也已生锈。打开大门一看,见大院内空荡荡地。正面有间十分宽敞的屋子,其他地方也有几间闲置的屋子。屋子的墙壁已经开裂,屋檐上结满了蛛丝。
张勋道:“这屋子闲置已久,处处透着古怪,大家千万小心。”张勋向左边一挥手,陈双点了点头。跃上前去,沿着左边的围墙查看了一遍,除了残破荒废之外,没发现什么异兆。
陈双在左边查看了回到院落里,陆思归去右边查看了一遍,也走了回来,都没查出任何异兆。
王晖吩咐军士把马牵去后院喂食,又吩咐十来人把主屋打扫干净。天色将黑,刮着凉风,乌云密布,眼看就将有一场大雨。
众人走进那间宽大的屋子里,但见屋内桌椅甚多,仿佛曾经是一家客栈。众人点亮了油灯,搬出桌椅,便在主屋里歇息。王晖吩咐数十名军士守着后院的马,其他人分守在院子四周,留在主屋里的只有数十人。
张大勺子被山西一窟鬼击中肩头,受伤不轻,歇了一阵后,已渐渐恢复。依旧操理起老本行,他叫上陈双帮忙。将大米、油盐酱醋和做饭的家什都搬到后堂厨房里。陈双烧了火,帮着张大勺子做饭。
张大勺子动了一会儿,受伤后,体力衰微,便不住喘气。
陈双道:“大勺子,你歇着吧,让我来。”
张大勺子道:“好!今天便宜你了。”坐在火炉边,往火里加柴。
直到这时,陈双心中尤自恋恋不忘白天发生的事,听到这话,顿时便想到与王佳艳交手的场面。道:“什么便宜我了?我就不想跟她过招。哎!我本来不太喜欢打斗,尤其更不喜欢跟女子打斗。”
张大勺子疑惑地问道:“你说的‘她’是谁呢?”
陈双道:“她叫王佳艳,白天跟我交手,被我不小心踢了一脚的那个女子,我真后悔踢了她,她必定对我怀恨在心了。”
张大勺子经陈双一提,想起白天与山西一窟鬼交手的事,过了一阵。道:“有什么好后悔的,她要是真正恨你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陈双道:“被人家嫉恨,你还高兴得起来?”
张大勺子诡异地一笑。道:“你不太懂,我来给你开导开导。你恨别人的时候,是不是会想到那人惹你嫉恨的那件事或者某一句话。你在想这些事的时候,就连带着想着那个人了。任何人痛恨别人都是这样,越是恨得深,恨的次数越多,想的次数就越多,想念得也就越深切。所以啊,倘若那个被你踢了一脚的女子正在恨你的话,那她就是在想念你了。”
陈双道:“她在想我吗?”陈双虽在疑问,但心底已然接受了,甚至希望王佳艳正在恨自己。陈双脸上有些陶陶然,叹了口气。道:“这不成的,这万万不可。”
张大勺子眯着眼睛。道:“有何不可?你难道不喜欢她在想你,喜欢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