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们放了学生一个上午的假，虽然这二十五天走得很辛苦，将近分别，却没有冷漠与疏远。我在喝水的时候，便看见千子代表全班给那个喜欢大吼的军官献歌一曲，他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
“抱一个，抱一个！”有人起哄着，在掌声与笑声中，一双双眸子泛上浅波，千子紧紧地抱了一下军官，随后大哭起来。
“我不走，我舍不得教官！”
她哭得厉害，最后还是给那军官一嗓子给吼呆了。
“哭，哭毛线！老子是你们学校的，你们难不成现在才知道？！”
千子嘴张成了“o”形，她收回了眼泪，一个两个，原本的煽情的表情变得失落与痛苦，九川五爪抱着头，在角落不停地诅咒。
我扭紧瓶盖，觉得空气中有一种无形的气流将这个班紧紧地裹在一起，在斯坦福和同学去夏令营的时候我也曾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每次这种气流都在我身边打着旋，破开又旋起，将我完全阻隔在外。
“今天下午的比赛，你们谁出？”原本美好的气氛被军官的一句话全部打破，现场陷入一片沉寂。
我拿起水想要离开，千子眼尖，立即指着我。
“种田不是很厉害吗？让她去呀！”
九川立即想止住她，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干嘛？！大家都知道种田很厉害呀，每天上午都和网球部的人在跑步，宿舍里的人都知道，这么多天就她一个人腿不疼腰不痛的！难不成……你要自己上？”
她嘴一撇，九川似乎是想起这几天受的折磨，一时语噎，犹豫地看我，目光躲闪。
“咳，确实也是只有你能上了……”军官开始反省自己，“一开始忘了这件事，你脚伤好了么？”
“报告教官：好了。”我挺直腰，庄重地回答他。
同学传出一阵低笑，他们经常笑话我，和斯坦福里的人一样，而我，似乎从未有过不适与羞耻之情。
“下午可以去吧？只是对你这段时间的一个检验，没什么的，而且你的表现，我很满意。”
水瓶的悠悠水面有我的一半倒影，我“哦”了一声，突然间觉得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