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修正在想如何“算计”秦半山时,只见灵云从外边走了进来,说是有人来还书。

李不修随口问了一句是谁,灵云回答说是秦半山。

好你个秦半山!

我正愁你会不会来还书呢,既然你敢来,我就敢弄你!

李不修身为楼主,原本可以不必亲自面见秦半山,但他想当面教训秦半山一顿,所以就让灵云去把秦半山叫到了楼主室。

当秦半山满脸笑嘻嘻的进来后,李不修却不言不语,只是抬眼望了下,然后专注于桌上的借阅名册。

“李楼主啊,你今天好气色,当真是有点特别呢。”秦半山走近说道。

“有多特别?”李不修懒洋洋问道。

“李楼主今天真帅。”

“……”

“李楼主不但人帅,而且还心胸宽阔,克己奉公,光照千古。”秦半山说着,从怀内迅速掏出一物,正是借了三年未还的那本《苍生录》,往桌上放去,“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人得要讲诚信,书如此,钱亦如此,不还的话,那是要天打五雷轰的。”

李不修正要说话。

然而,秦半山的嘴巴就跟飞镖乱射似的:“对了,我清楚记得这本《苍生录》我借了三年,我来时仔细一算,我得交九百九十文钱,刚巧我这里有一两银子,多出的十文钱不用找了。”

话罢,秦半山财大气粗拿出一两碎银,放在桌上,神采飞扬,气势十足,宛如拿出了十万两黄金。

“等等!”李不修虽然有些始料不及,但已有对策,“谁说是九百九十文?”

“不是吗?莫非我算错了?”秦半山诧异。

“依照新规定,你得交十两。”

“十两!谁规定的?”

“我!”

“你……有没有搞错?李楼主,我敬你是条汉子,你不可能糊弄我。”

“我没糊弄你,以前迟一日罚一文,但我上任后改了规定,迟一年罚四两,三年就是十二两,我就当你十两,如何?”

秦半山说不出话,只是瞪着李不修,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李不修料到秦半山不敢出手揍人,神色自若。

“好!”秦半山陡然叫了一下,“十两就十两,李楼主,你莫要小看秦某,区区十两银子,还没放在秦某眼中。”说完,却是掏出一小锭金子,一两重,刚好够十两银子。

李不修没想秦半山真能交得起自己狮子大开口般的罚款,禁不住愣了愣。

“请问你这锭金子是从哪得来的?”

“我一不抢,二不偷,金子来路光明正大,不用李楼主为我 操心。”

“这样啊。”李不修想了想,口风一变,“算了,我刚才跟你开玩笑,你把金子收回去,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李楼主英明神武,秦某敬佩之至。”秦半山赶忙收好金子,转眼又是一副嬉皮笑脸模样,“对了,李楼主,你之前是不是见过一位高僧?”

“高僧?你说的是玄生大师?他老人家怎么了?”

“他……他归西了。”

归西?

李不修一时没反应过来。

少时,李不修面神色微变。

“什么?你说玄生大师死了?”

“是啊。”

“你胡说八道,玄生大师修为那么高,怎会轻易死掉?”

“我也纳闷啊。不过我听说他倒在了东去的大道上,好像是被人一剑刺中心口而死。以他的高超修为,一旦运起真气,寻常兵器根本杀不死,凶手所用之物必是把宝剑。且玄生大师的对手不止一人,至少有一人实力绝不弱于他,不然他想走的话,对方人数再多,也很难留得住他。”

“那你知道凶手是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关我的事。这天底下每天都在死人,实在算不得什么新鲜事。玄生大师无门无派,又不是真正的大人物,能有人给他收尸就已不错了,想要给他报仇,别想了。”

李不修张口欲言,可心念微动,却未说出。

第二天,玄生大师被人所杀之事终于四传开来,无为寺的人当然也听到了这个噩耗。

只是不知为何,或许是全寺上下得到了一平大师命令,无人敢谈乱此事,显得异常平静。

夜深了。

方丈室内,十印、十秀、十光正在谈一件事。

“掌门师兄,你说师父老当益壮,还能干十年八年,怎么会突然辞去方丈之位呢?”

“二师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师父的脾气,他老人家做事一向随心所欲,就算我们猜破脑子,也拿不准他的意思。”

“掌门师兄,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三师弟,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可说的?说吧。”

“我认为师父想甩锅。”

“甩锅?什么意思?”

“一年前,你不是叫我去县城负责收税吗,依照惯例,我无为寺可留十分之一自用,可师父突然跑来跟我们说,他要拿走一万两急用,结果我无为寺当年少缴了一万两税银。”

“那又如何?”

“据我得来的可靠消息,有人将我无为寺私自克扣税银之事密告京城。皇上倒没说什么,可偏偏国师大发雷霆,说要一查到底,一旦坐实,就要治我无为寺的罪。”

“哧!”十秀冷笑,“高明还有脸说我无为寺的不是?妙香国立国一百多年,国姓为段,可妙香国的权柄掌握在高家,有谁不知?高明那老匹夫身兼数职,把持朝纲二十余年,也不知贪了多少。叫我说,最应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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