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的府衙外,赵怀仁一手牵着瑟瑟发抖的小姑娘,迈着步子走向了不远处的大鼓。
砰砰砰!
鼓声震耳欲聋,惊醒了正在午睡的虫子。
何人鸣鼓?可有冤情?
府衙大门缓缓打开,两个衙役走了出来。他们见击鼓之人,竟是两个孩子,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耐烦。
哪里来的瓜娃子,这里不是你们玩耍的地方,快走开!
某不是玩耍,而是来请县令大人断案。
就你?请县令大人断案?
衙役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一丝不屑。
哪里来的瓜娃子,快些滚回家去!不然大爷可是要拿你打板子了!
其中一衙役说着,狠狠瞪了赵怀仁他们一眼。
小姑娘本就胆小,再加上衙役这么一吓唬,顿时吓得躲到了赵怀仁的身后。
赵郎君,不如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的衙役好吓人那!
大胆!
赵怀仁突然大喝一声,虽然稚嫩,却格外的掷地有声。
尔等区区衙役,也敢在本县男面前放肆!还不快速速请县令大人过来,若是耽误了某的事情,某定会追究尔等之责任!
噗!兄长可听到那瓜娃子说的什么?
县男?我呸!大宋何时有了如此年轻的一位县男,你这小子,莫不是以为某不敢打你板子吗?
衙役说着,伸手就打算去抓赵怀仁的衣领。
结果赵怀仁直接从腰间拿出了一个方形的小木牌子,扔到了衙役的脸前。
直娘贼!竟然敢偷袭老子!
衙役一抬手,接住了砸向自己脸颊的木牌子。
正打算抬手扔到一旁,结果一低头,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惊慌。此时此刻,他身旁的衙役依旧没有觉悟,反而拔出长刀,准备好好收拾下这小子。
好啊!竟然敢偷袭衙役,小子,某现在就把你抓起来,关进大牢!
等等!
大狗你拦着某作甚!这小混蛋竟然用东西砸你,直娘贼,老子今日非收拾他不可!
二狗你冷静,冷静呐!某觉得这里边或许有什么误会。您说呢?
名叫大狗的衙役说着,试探性的看向了赵怀仁的方向。
赵怀仁却一脸并不在乎道:
没误会,有什么误会!是爷们儿咱们就堂堂正正练练!
二狗一听,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好!好个小混蛋,今日某便让你知晓,花儿到底为何这般红!
来呀,你要是不收拾某,你就是某赵怀仁的好孙儿!
赵怀仁说着,对着二狗比了个中指。虽然二狗不知晓这是何意,但却看得懂赵怀仁那轻蔑的目光。
气煞某也!小混蛋,你给某等着!
二狗说着,再次提刀就要冲过去。结果却被大狗死死地拦下!
二狗,冷静呐二狗!听某一句劝,这些都是误会,误会!这位小郎君,可是咱们的贵客!你可切莫怠慢了人家!
大狗说着,用力按了按二狗的肩膀。
二狗也感觉到大狗的情绪有些不对,于是不禁沉默了一下下。
借着这个空档,大狗赶紧把那个小木牌,递到了二狗的手中。二狗也不是傻子,手一摸顿时心中便有了决断。紧接着,冷汗唰的一下子布满了全身。
这位,这位是正儿八经的贵族!
某刚刚,好像是一口一个小混蛋,骂得非常的顺嘴!这这这这可咋整!
二狗额头上的冷汗愈发的密集,大狗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便对着赵怀仁尴尬一笑,开口道:
赵县男,要不要不咱们进去说如何?
赵县男?
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紧接着便情不自禁的抓了抓赵怀仁的衣角。
赵怀仁自然不会就此罢休!毕竟刚刚对方那一口一个小混蛋,叫的可谓是无比的娴熟。
某可不敢!刚刚某些人可是亲口答应的,若是今日不收拾某,他便是某的好孙儿。某害怕呐,一进这衙门里,便会遭人暗算!
二狗闻言,脸色不由一僵。此刻的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正当他不知如何自处时,大狗啪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二狗!你这双眼算是彻底白瞎了。还不赶快给县男大人赔礼道歉!也就是县男大人心肠好,若是换做别人,今天你算是倒大霉了!
二狗闻言,顿时明白大狗的意思。于是这货也是光棍,直接朝着赵怀仁跪了下去,说道:
爷爷,是孙儿不孝,有眼不识泰山,出口不逊。还请爷爷责罚。
哼!某可没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孙儿。
赵怀仁冷哼一声,拉起小姑娘便走进了衙门里。
大狗前去通禀了,没过多久,一位姓尤的县令,便匆匆走到了后衙。
他一进门,便看到一个十一二的孩子,正端着茶杯,美滋滋的喝着茶水。而他的身旁,竟然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丫鬟。
但有趣的是,这两位身上的衣着却并不贵重,反而是普通老百姓的打扮。
这让尤县令格外的诧异,但既然能候在这里,想来也是县男的人。于是便开口道:
请问,赵县男如今身在何处?
某就是,你可是尤大人?
赵怀仁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了尤县令的面前。
汴梁城有人行凶杀人,某近日过来,便是为了报案。还请县令大人为死者主持公道,还大家伙儿一个清白!
嗯?还有此事!
尤县令眉头一皱,却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
汴梁城里,达官贵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