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雄激动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东荒之害已近百年,自从彭伯之后,东荒愈加的猖獗,这几年全靠殿下的支持和神勇,我东征大军才能到目前一直保持着攻击态势,芈烈将军正在筹划着下次的出击。如今连续两次飓风袭击东荒,他们迫于压力才会放风表示要遣使来求和,这不是他们真实的意愿,一旦他们缓过劲儿来就会和我们再起刀兵,消灭不臣、占领东荒彻底置于王化才是一劳永逸的方式,朝中衮衮诸公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黄飞虎面色凝重,不无担心的说道,众人都陷入沉思。
侍从首领已文杰立刻带来了两名侍女在子受面前忙活,很快子受面前的几案上摆满了堆起的肉食,子受一言不发,取过酒来,一饮而尽,已文杰立刻示意侍女继续满上。
“箕胥说帝国的财力有些难以支撑长期战争,支比、子启都是推行怀柔仁义那一套,总之,东征被搁置了。”
子受又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抿了抿嘴。
梅伯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
“我听说子启曾谏言西凤城危险或成大患,东征以来国力消耗巨大,认为我们的战略顺序应该先西后东,目前应该先把大军调往对西凤城的方向准备用武力压制,在东部实施安抚的策略。”
鲁雄非常激动,刚刚坐下又站起身来。
“西凤城固然要压制,可是目前东征大军已经全线展开,再谈改变战略方向,岂不是拿军国大事视作儿戏?”
梅伯突然激动起来,环顾在座的众人,“东征是三代君王早已确定的国策,本朝自从寿亲王领衔实施以来,咱们的控制边境已经东推了数百里,殿下在军中民间的声望也是高涨。如今这个时间点朝中要改变战略方向,我看是有些人不肯坐视殿下的势大,就想方设法的跳出来拖后腿抢功劳,抑制殿下的声望。”
梅伯话音未落,众人的议论声顿时此起彼伏。
子受摆了摆手,所谓子启曾谏言调整战略的传言纯属子虚乌有,他是根本反对动武的观点,哪会建议西征。
梅伯有些不快,清了一下嗓子,干咳一声,待众人目光看向自己,才又徐徐道来。
“我玄狄帝国乃是天邑所地,三朝以来,四方诸侯蠢蠢欲动,国事渐危。那日殿下从东征前线受召回沫邑说是商议下一步策略其实就有些古怪,回来后就碰到有人密报西域、北漠不稳蠢蠢欲动,居然让寿亲王殿下这位东征主帅去巡视西域和北漠。幸得殿下机智果决迅速止刀兵于灵泉,堵住众口回师沫邑,现在想来,无论是东征前线调殿下回来还是力荐殿下巡视诸侯动向,恐怕都是让殿下离开东征的阴谋。”
赵启点头赞许,接过话头。
“殿下聪慧睿智,勇武果决,已是朝野共识,他们不能力敌就在背后策划这些小手段,完全不把帝国大业放在心上,帝君圣明聪慧,就算有意同意此举,也是应该以殿下为主导啊。”
子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大哥子启奏称帝君乃是天神降世,唯有陛下亲征才能彻底压制四方宵小。可是帝君自从十年前南征归来,再也没有出征过,如今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带兵出征,子启的意思就是不同意出征。王叔箕胥说长幼有序,子启贤德仁义,可以担当大任,说得帝君也频频点头,他们力捧我之勇武,却又说只怕会让东荒不敢相信我朝和意。”
黄飞虎右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没有武力保证,东荒岂会入沫邑议和?何况这就是东荒的缓兵之策啊!”
尤浑觉得一阵酒意袭来,他双手用力搓了搓脸。
“目前看来,子启和箕胥两家是勾搭到一起来对付我们了,而我们要考虑下一步的对策,东征必然会受阻,现在说不定带着帝君的旨意的钦差大臣正在朝东征大营方向前进,我们赶紧想一想后续之策吧。”
子受摆了摆手,“帝君虽然认可了此议,我看他还有些迟疑,说是明早再下旨,旨意应该是给我,毕竟我才是东征主帅,芈烈将军只是在我不在大营期间代理军务,只要我还没有下达回撤的命令,谁敢擅自行动,就休怪我军法无情!”
子受说到最后话音里有些杀气腾腾的味道。
“子启和箕胥两家是勾搭一起的目的是为了对抗殿下,但他们的目的是有冲突的,子启想以长子的身份上位继承大业,箕胥何尝不是想恢复兄终弟及的祖例,最终他们还是会分道扬镳的。只是不知道支比的态度如何?”
赵启边思考边说出了他的分析。
尤浑打断了赵启的分析,“说这个没有用,支比也会有自己的想法,这些人固然他们有利益冲突,可是只要他们认为殿下是最大的威胁,他们就会合力打击我们的,我们也不可能冒险让殿下失去目前的优势地位。”
赵启不无担忧的说道,“可是毕竟是长幼有序啊!”
尤浑反驳道,“兄终弟及的旧例,算起来我朝已有数代没有据此推行了!”
尚天恒不太喜欢这种氛围,就像当年一样,他讨厌各种各样的会议,特别是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讨论会。
对于这种耗费生命的形式,他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尚天恒一向认为没有本事的人才喜欢开些神仙会、协调会和讨论会,有本事的人就直接把事情搞定了。
搞不定的事情,拿到会议上,大家乱哄哄的一顿扯皮拉筋,然后不了了之。
有些人就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