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镇,石窝村。
被子受殿下惦记的偃泽生一身黑衣,提着一支强弓正站在路口。
侦知好久,才获知在落雁镇外酒肆伏击殿下的刺客的底细,这些大胆狂徒居然是黑凤社的人。
寿亲王从信息中判断黑凤社在中州有特殊目的后,断定西凤城会有大人物出现。
于是子受下令派人潜伏在这里,几个月的等候终于有了成效。
偃泽生一箭射中了人群中最像大人物的骑士,吹响了动手袭击的号角。
如果不出意外,几个月潜伏的生活即将结束。
偃泽生将手中的强弓扔在一旁,伸手握住腰间的长剑,打量着眼前一片混乱的战局。
天地在季旦眼里不停地旋转,他眼前一黑栽倒在马下。
禽桓忙跳下马,伸手将季旦一把搂起。
看到季旦双眼紧闭,显然昏厥过去,禽桓只好把他扶到一棵大树下休息。
禽桓将手从季旦背后抽出来时,发现鲜红的血沾满了他的手掌和指间,显然季旦坠落下马是已经受了伤。
此时,禽桓的手下们也是焦头烂额。
季旦从西凤城匆匆赶来,到了这里不到一个时辰就出了事。
季旦被伏击了。
伏击季旦的是面前这伙黑衣人。
其实禽桓和手下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发现落雁镇周围多了这些莫名其妙的黑衣人,不过那时候他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以往也不是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他们甚至都不需要理会什么,这些人在这里折腾一阵也就走了。
毕竟这一带又不是只有自己这些人,只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管那些闲事做什么,自己又不会多拿一份钱。
可是等到今天季旦来了以后,禽桓这位黑凤社中州的主要负责人却发现,整个情况似乎都变了。
他本以为那伙不相干的黑衣人会像往日一样静静的走开,大家互不干扰,结果反而发现他们掏出武器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目前局势对禽桓这一方十分不利,对方有三十多人,自己只有二十来人,敌众我寡形势危急。
禽桓的人正在拼死抵抗黑衣人的进攻,黑衣人十分勇猛,几次甚至都要杀到禽桓身边了。
禽桓手持长剑,却不敢参战,只能牢牢守在季旦身边。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禽桓心里开始滋生,这些人不会就是再等姬旦出现吧。
一个魁梧的黑衣人提着剑砍到面前的对手,直奔禽桓而来。
禽桓心里一紧,不敢迎上去,只是剑尖微挑,摆出最佳的迎战姿势。
猛然间一阵劲风掠过。
一个麻衣汉子突然提着剑拦住了黑衣人。
“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一个照面,麻衣人长剑挥舞,黑衣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黑衣人浑身都是血,伤口从他的颈部直到腰腹,整个人在麻衣人的一击重杀下鲜血淋漓。
麻衣人比一般人明显更高大魁梧,面色黝黑,胡须占满半个脸。
麻衣人的剑术与众不同,似乎有些怪异,但每招出手却总有血花飞溅,格外霸气可怖。
心中是深刻在骨子里的仇恨,化成了每一记恶狠狠的全力以赴。
练武,练武,从早到晚的苦练,终于再不用忍受那些师傅们的折磨,每一记淋漓尽致的发泄,看着血花四溅,一种畅快到了极致的感觉,自己终于出山了。
见义勇为的麻衣人横空出世,大大缓解了禽桓的压力。
麻衣人的出手十分快捷,手上的长剑古色古香却十分锋利,一连斩断了四把刀剑。
禽桓望着他的剑影,心中感觉一种诡异的冰冷阴暗。
一名禽桓的手下被黑衣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眼看就要性命不保。
麻衣人身形微动抢了过去,转过身长剑微举,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刺了出去,黑衣人厉声惨叫着扭动身体倒了下去。
又一名黑衣人尖叫着用手捂着腿倒在地上。
禽桓再抬头观察战局时,感觉已经不是那么危险。
在麻衣人的连连出手下,多名黑衣人受伤丧命,禽桓压力减轻了许多。
只是三名黑衣人已经开始围攻麻衣人,刚刚扳回的战局渐渐倾斜了。
偃泽生用斗篷遮住了自己的脸,但禽桓还是从他那双瞪着的眼神里看出了恶狠狠的杀意。。
禽桓一度害怕这个黑衣人会直接地拔剑扑过来。
偃泽生的剑虽然自己看不见,露出的那点剑柄早被磨损的无色又无形,但禽桓却相信倘若这个人真的拔剑,他知道自己和姬旦恐怕必死无疑。
当偃泽生发觉禽桓在看着自己时,他也抬起头视线直直地看着禽桓。
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那股杀意。
“大胆狂徒!居然敢伤人!”
禽桓听见背后传来的大喝声,心中暗暗说了句,“神灵保佑!“。
海德大师带着二十多人挥剑劈砍着杀入战团,现场局势顿时发生逆转。
海德的人总算赶到了,禽桓长吁了一口气。
他知道季旦召唤海德来中州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海德居然迟到了。
刚才他就在心里期盼海德快点赶到,终于。。。
偃泽生站在己方的最后,手里握着长剑,身上那件斗篷在风中呼呼作响。
他冷冷的目光清楚地将场上的局势收入眼底。
他有些后悔,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出手,也许现在已经可以功成身退。
看来这次没有机会得手,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