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远处的恶来迅速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大步上前,剑光闪过,血舞漫天。
满是血污的人头带着血雾从人前飞过,滚到子受的脚边,子受微微一笑,轻轻用脚尖拔弄了一下人头,抬头冲着恶来点了点头。
“该死的东西!”
弋无忧低声骂道,瞪了那两名甲士一眼,跑到子受面前将人头踢开,人头被弋无忧故意而为飞向人群,激起一片尖叫和恐慌。
子受重重地哼了一声,向弋无忧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走了,将现场交给了弋无忧。
“好剑法!”
尚天恒面无表情的对恶来的刚才出剑轻声赞许了一下,二人跟在子受和尤浑的后面向着东华厅走去。
寿王宫侍卫中出了个奸细,董熊明这个名字一下子广为人知,这一点是尚天恒没有想到的。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看到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对尚天恒来说已是司空见惯,但心理上还是有些不舒服。
恶来将刚刚擦拭了手中的剑上血渍的布条丢在那具无头身体上,一边还剑入鞘,一边和尚天恒比肩跟着子受的步伐慢慢掉在后面,耳朵里传来弋无忧面对仆从和侍卫们声嘶力竭的恐吓。
“这些人怎么办?”
尚天恒觉得今天子受的这一手并不是仅仅因为董熊明的事,只是不明白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不管怎么样,这些人毕竟是寿亲王身边的人,这样一来这些人再怎么用?”
恶来用有些不解的眼神看了尚天恒一眼。
“不会再用这些人了。”恶来低声说到,“这些人是已经暴露出来的暗子,都是有心人塞到寿亲王宫里的耳目,前面子受殿下是隐忍不发,这次是一起清算,给那些背后的人一点颜色。那前面十个倒霉的命不好,寿亲王走了,剩下的只会被弋无忧敲打一番就会赶出去,经过这么一出,这府中其他的侍卫和仆役哪个不害怕,寿亲王这是在整肃家风呢。”
恶来作为大家族的嫡子,对这些手法非常熟悉,这些驭下和制衡的小把戏少有能瞒过他的眼睛,尚天恒听他解说,有些醒悟,一声不吭地冲着恶来示谢的拱了拱手。
“今天这幕只怕是有意给我们两个看的。”
恶来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近似蚊呓的低声说了一句。
尚天恒一怔看向恶来,恶来不为所动,大声嘟嚷着,“今天晦气,被那死囚溅了一身的血污,怎么样,请我喝酒安慰安慰我?”
“这有什么问题,说好了,不醉不归。”
尚天恒会意,放声接过话头。
“这酒以后再约吧,你们这两天不要喝酒,有公务。”
子受突然站住身子,回头朝着二人丢了一句,随即又大步前行,两人对视了一眼,不再说笑,紧紧跟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行人眼看就要到东华厅,侍卫首领已文杰急冲冲赶到子受面前,在子受耳边嘀咕起来,眼角不断的瞟向尚天恒和恶来。
子受站住脚步,回过头来冲着二人挥手喊到,“你们两个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快过来!”
尚天恒和恶来对视一眼,二人连忙大步赶到子受面前,躬身垂手。
“近卫军有缺,我向帝君保荐你们两位去独统一营,本来朝中还有些不同的声音,我也没有把握,所以也没有和你们细说。”
子受沉吟了一下,斟字酌句和二人解说了起来。
“眼下,朝中急需有人把近卫军这块顶起来,所以说,恭喜二位了,这任命已经确定下来了,帝君还决定亲自召见,走吧,本王陪你们见驾去。”
帝王宫。
尚天恒和恶来并肩走出英武殿,尚天恒看了恶来一眼,看到恶来目不斜视,抬头挺胸,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尚天恒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恶来挥手朝他的胸前拍了一掌,尚天恒没有避让,倒是恶来的手掌被尚天恒胸前的板甲震的一阵麻木,收回手自己搓揉起来,还不忘瞪了尚天恒一眼。
“笑什么笑,都是堂堂将军了,也没有个正形,也不怕被人笑话。”
“你也说了,咱们两个堂堂的将军,什么人敢笑话咱们?”尚天恒反问了恶来一句。
“说的也是。”
恶来一脸严肃,忍不住手舞足蹈的起来,“你别说,我还有点饿了,怎么样我们两个找个地方喝两杯去?你可是说了要请我的客的。”
“想喝酒容易得很,我们马上就可以去喝,只是你想好了?”尚天恒意味深长的看着恶来。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看来人不能太得意,得意了就容易忘事。”恶来恍然明白过来,他环视四周,没有看到自己寻找的面孔,大殿周围,除了数名全身披挂执勤的近卫军甲士,没有看到其他的面孔。
“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恶来一扭头看到尚天恒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有些不满冲着尚天恒嚷嚷了一句。
“我看过了,没有寿亲王的人。”尚天恒神色平静沉重,恶来弄不清他在想什么,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以为殿下会派人在这等我们,也许在宫外等着呢?”
想到刚才子受兴致勃勃的陪着自己二人来面见帝君,被当值的杨轩将军拦下,当众一通不给面子的数落后负气而去的样子,恶来的语气也不是那么肯定了。
“我看不会,换了你在大殿外当着两名属下被杨轩将军那样一通不给面子的数落,你觉得你再见这些人不尴尬吗?”
尚天恒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