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鸡,好手段,真是人间极品!好味道!”
老汉赞不绝口,手中一点也不停。
尚天恒一愣,觉得这人有些突兀也有些有趣,也不多说,又抄起一个烤好的泥胎。
他干净利落的取出烤好的野鸡,一口下去,嫩滑细腻,油汁四溢,口齿生津,甘香鲜美。
他一旁笑眯眯的慢慢品尝,不时还将手中的鸡肉在明火上燎过,追寻一下那股久违了的烧烤味道。
嘴里吃的香,尚天恒的心情也就格外不错,看着老汉也觉得顺眼了很多。
白须老汉连吃了数口,停了下来,看着尚天恒微微一笑。
“美味啊,小伙子,有酒吗?”
尚天恒心想此人倒也有趣,只觉得自己这个吃货远远不及对方,但见他面目端庄不似作奸犯科之徒,笑着接话道:“只有清水,你喝吗?”
尚天恒说罢指了指搁在一旁的水袋,作势要去拿起来,老汉摆了摆手,摇着头一副不屑的表情,“这个时候喝什么水呀,我不要。”
野鸡个头不大,去掉毛皮内脏,没有多少内容。
和尚天恒的细嚼慢咽,缓缓品味不一样,老汉风卷残云般连吞带嚼。
尚天恒看到老汉吃的狼吞虎咽,额头上甚至有一层细细的汗珠,他觉得实在好笑。
不一会,老汉手中基本就只剩一个骨架,眼睛还在望着灰堆里泥胎嘴唇边舌尖微闪,喉咙不时吞咽着。
对于从没吃过叫花鸡的这个世界来说,没有人对这道菜能有抵抗力。
这一点尚天恒早在根牟昊他们身上就验证过了。
尚天恒微微一笑,当下从腰间解下一个小葫芦,顺手递了过去。
老汉愣了一下,连忙扔掉手中的鸡架,伸手接过,拔开塞子,嗅了嗅味道,顿时面露惊喜。
老汉端起葫芦仰天咕噜噜一番痛饮,停下来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堆了出来,眼睛已然只剩下一条细缝。
老汉咋么了一下嘴巴,低沉着嗓子说了句,“好酒,好酒。”
尚天恒伸手抄起一个泥胎,顺给了老汉。
老汉将葫芦递还给尚天恒,自己接过泥胎。
看到尚天恒接过葫芦也是仰天咕噜一番痛饮,老汉脸上笑容更甚,动作敏捷的剥去泥胎外壳,张开大嘴迎向雪白的嫩肉。
老汉一面张口撕咬着鸡肉,一面连连赞叹,“好味道,好味道,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鸡。”
两人就这样并坐在一起,你一口酒,我一口肉。
老汉口里赞叹,嘴巴却不停歇,片刻间一只野鸡又吃得只剩一个鸡架。
显然已经吃到撑的不能动的老汉,眼中依然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盯着尚天恒刚刚挖出的又一只鸡,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尚天恒忍不住笑道:“节食惜福!”
老汉平日里一向沉默寡言,以他的身份,他也不适合轻易表露感情。
不过今天,也许是在这几只下肚的鸡作用下,他对尚天恒有了很深的好感。
也许真的应了那句话,吃了别人的嘴软,老汉赞许的话就没有停止。
他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赞扬超过了自己这辈子的所有。
不过老汉他确定自己一辈子都很难忘记这一顿鸡,这叫花鸡实在是太好吃了。
当然,这个小伙子做饭的手艺也很棒!
那个酒也不错!
这样的小伙子居然去带什么兵?
简直是浪费人才,你应该安心做一个厨子啊,也许可以成为一代厨神!
被尚天恒嘲讽了一句,老汉不以为然。
他只是在心里嘀咕,脸上却没有露出一点端倪,他是跟着尚天恒过来的,不料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老汉和尚天恒的眼睛一起落在灰烬中的最后一个泥胎,两人目光对视,一时之间心意相通,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汉顿了一下葫芦,感觉已经没有酒了,冲着尚天恒淡淡一笑。
尚天恒拍了拍手,准备索性将最后一只鸡也递给老汉。
老汉从岩石上站直了身子,摸了一下嘴巴,搁下葫芦,笑道,“好鸡,好酒,好味道,吃饱了,来日再会,我走了。”
说罢,老汉一闪身伸出油乎乎的手拍了拍尚天恒的肩膀,扭头朝着右侧来路飘然远去。
根牟昊快步过来,看着老汉从容的步伐,只觉得不急不缓间老汉走得好快,低头看着一地的鸡骨,有些不解。
“将军,我看你们喝的那么开心,就没有过来,这是什么人,咋没注意就冒出来了?”
尚天恒忍不住笑了一笑,指着灰烬里的泥胎,“不知道,一个怪人,那只鸡是你的了。”
新任庚旗营的主将恶来这两天心情不太好。
尚天恒统率辛旗营不到一个月,就被派出前往东征大营迎亲。
这种无惊无险的差事就是积攒资历的肥差,自己也是新任的主将,一营的司马,咋就差距这么大呢?
面对恶来有些嫉妒的玩笑,尚天恒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要知道这差事说是迎亲却不过是护卫的差事,刚刚接到任务时候,恶来就羡慕的不行,直叫唤着要和尚天恒调换,被下达命令的近卫军指挥使杨轩将军一顿怒目呵斥给打发回去了。
自从那天在大殿外寿亲王被帝君派人呵斥了一番后,就回宫闭门谢客,尚天恒和恶来几次登门都没有接见。
如今借着这次迎亲的事,尚天恒感觉寿亲王准备重新出现在朝堂上了。
出发的前一天,弋无忧到近卫军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