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说到这里,闻仲看来尚天恒一眼,显然尚天恒受命参与出使东荒的事情没有瞒过这位闻家的主事人。
“相比之下西凤城还算好的,季氏他们固然打得是趁机坐大的想法,不过实力不足,贫瘠偏远,成不了大患。虽屡有不臣之举,不过数名甲士就可安定的事,当年季历就是这么给帝君拿到都城来给除掉的,季昌年事已高,这些年也算是给帝国守住了西边的门户,所以你和西凤城闹腾不会有人支持你。”
尚天恒侧过脸看了看弋无忧,只见他面色平静毫无惊诧,知道这已经是大家共识的东西,从闻仲这个当朝太师的一通形势分析来看,尚天恒能从中感到深深的危机,玄狄帝国正处在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
不过尚天恒坚信自己的判断,认定对于帝国而言闻仲所说的这些不过是外患,内部的争斗才是帝国要面对的心腹大患。
经过这两年的见识,尚天恒对自己所处的年代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他不能确定,他还需要更多的验证。
“年轻人,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帝国的忧患,怎么样,可否愿意和我并肩作战?咱们一起去先把南方平定了,再去征服你所说的那个敢和帝国决一死战的西凤城?”
闻仲希望这个有点真才实学的年轻武将能够和自己一起踏上平南之路,忍不住直接发出邀请,带着希冀的目光直视着尚天恒。
在闻仲眼里,尚天恒早已不是刚刚见面时轻浮幸进的小人,已经是为数不多的对时局有自己判断认识的将领。
这样的人才在目前这个浮躁的时代,难能可贵,闻仲希望能把这样的人才收到身边,好好打磨一番,也可以为帝国的将来积蓄人才。
“太师,寿亲王殿下还希望尚将军能够把这支军队练好拱卫沫邑呢。”
不待尚天恒表态,弋无忧满脸笑容的提醒着闻仲和尚天恒,闻仲面色微沉的瞟了弋无忧一眼。
弋无忧这番话是为了给尚天恒解围,他的目的除了交好尚天恒,也和自己这趟差事有关。
至于闻仲的不满,弋无忧倒没有太放在心上,闻仲不过是一个虚名太师,何况六大家族已然没落,自己那位主人心中也一直存着消弱这些门阀世家的念头。
“帝国三师布防在沫邑四周,沫邑城内已经有数支帝国劲旅驻守,这新建的部队理应镇守边陲经历战火的洗涤,对于帝国而言,究竟是什么更重要,你难道还分不清楚吗?弋无忧令官?”
“好了,好了,我知道太师的意思,这军国大事也轮不到我这小小的令官插嘴,天恒啊,我今天来是有要事在身,寿亲王殿下亲命让我走这一趟,这个给你。”弋无忧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一声,扭头从身后侍卫手上拿过一张大红的卷轴,递给尚天恒。
尚天恒伸手接过,嘴中问道,“什么事?这是什么?”
“我来是奉寿亲王之命,特地前来给天恒将军下喜帖的,殿下下月十八就要迎娶姜氏,殿下邀请你去喝杯喜酒,这是殿下亲笔的喜帖,又嘱咐再三,让我代他上门来邀请,这份殊荣也是少有了,殿下对天恒将军真的非常器重啊。”
闻仲一旁点点头,接过话来,“寿亲王殿下一向自持甚高,等闲之辈一向难入他的眼,弋无忧此来,至少证明了殿下对你的器重啊。”
“是啊,殿下要成亲了,亲自让我给你报喜,你让我这一跑来回就是一百多里啊。”弋无忧满脸笑嘻嘻的抱怨着。
尚天恒冲着弋无忧拱手施礼,“蒙寿亲王殿下青睐,天恒惶恐,弋无忧令官,我很为难啊,寿亲王的婚典只怕我是无法到场祝贺了。”
闻仲和弋无忧两人相对一愣,尚天恒可以清楚地看见弋无忧的面色一变,一丝怒容一闪而逝,自己居然会拒绝邀请,这个结果是二人都没有想到的,同时也正如自己所预料,自己此番的任命内有隐情。
弋无忧有意交好尚天恒,并不等于会支持尚天恒的胡闹,看他不肯接受寿亲王的邀请,弋无忧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尚天恒不想弋无忧因此说出什么过激的言论,顺手将自己襟怀里那封中官送来的旨意递了过去,弋无忧面带狐疑的接过布帛展开细看。
“天恒,这个……”弋无忧有些结巴,说道,“难道这是帝君的意思?”
“你看到了,绢帛上有帝君的大印,而且又是中官送达的,据中官说是帝君亲自口述的,也未曾经过殿议就直接下达了,如今看来就连寿亲王殿下也不知道,现在在下是无诏不得进入沫邑城了。不过寿亲王殿下成亲是件大喜事,我要好好准备一下,送上一番厚礼,以谢寿亲王殿下恩情。”
“我想这事也只能如此了。”弋无忧有些沮丧的说道,闻仲从他手中接过布帛,皱眉蹙额的端详了一番,一言不发的交还给了尚天恒。
“尚将军,”弋无忧目光从布帛上移到尚天恒的脸上,“此事殿下确实也不知情,否则也不会让我跑这一趟,他还关心你这豹卫军的组建的情况。我临来的时侯,殿下还说等着你回沫邑好好一起畅谈共饮呢,我要马上返回沫邑禀报此事,你看还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殿下的?”
“谢谢令官,有劳你帮我带去我对殿下的祝福和感激,我真希望自己能回沫邑参加寿亲王的婚典,一会我准备一份拜帖,还劳烦你帮我带回去呈送给寿亲王殿下。”见弋无忧点头应允,尚天恒拱了拱手,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