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和窗口同时发出了攻击的命令,顿时对射中箭矢横飞,连弩不间隙的攻击迅速显现巨大的威力,不断有黑衣射手从窗口中箭坠地。
一些黑衣箭手纷纷丢弃手中的长弓,试图缩身回到窗内,却被强劲的弩箭射在身上,“噗、噗”声中夹杂着不断的惨叫。
看到自己精心策划的攻击落空,阳先生目光由远及近的冷冷扫视了一番战局,冲着尚天恒意味深长的一笑,傲慢地摆了摆头,悄然消失在窗后。
班怀德突然尖叫起来,指着尚天恒的身后,“将军,咱们的援军到了!”
急切的马蹄声和尖锐的竹笛就在耳边响起,近百名巡逻队骑兵蜂拥而至,尚天恒指着阳先生消失的窗口,大叫着,“让他们包围这里,一个都不要让他们跑了!”
伤员被快速被送走进行救治了,源源不断赶来的巡逻队被围绕现场布置起来,一些军士参与到反复的搜查,一些人在周围负责起警戒隔离。
豹卫军巡逻队迅速控制了现场,在飞鹰卫士的指引下开始对沿街的房屋进行搜捕,整个过程没有遭遇任何抵抗,也没有抓捕到任何刺客活口,现场只留下三十几具尸体。
从最初的愤怒情绪里渐渐平静下来,尚天恒静极思恐,西凤城能够在沫邑城内组织如此规模的袭击,从前期的规划潜伏,到后期的从容撤退,整个过程准备充分、井然有序,显示了西凤城巨大的力量。
现场没有更多的线索,尚天恒觉得有必要在全城进行搜捕那位西凤城的四公子及西凤城党羽,可是这样的行动必须要得到城守支余郡王的认可才可能实施,于是他迅速布置了对玄鸟大街的戒严和抓捕后,只是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看看已经是浓浓夜色的四周,尚天恒明白今天想抓到西凤城这伙人是不可能了,他重重对着地面跺了一脚,翻身上马疾驰回营,一群亲卫们纷纷催马扬鞭促紧跟其后,纷杂的马蹄声划破了chū_yè的宁静。
北门外,豹卫军军营。
尚天恒十分重视军队医疗体系的建设,豹卫军就配有自己的医官和医护大帐,伤员们第一时间被送到了这里治疗。
伤员们都被安排在这个叫医护大帐里,大帐顶上的旗帜和垂挂的帐帘都是白底红字的十字,当初布置这里的时候,秋涛曾问尚天恒这是什么意思?
尚天恒笑而不答。
大帐里支着十几张床,伤员们的初步包扎和救治基本结束,数名郎中带着弟子们正在忙忙碌碌地照顾着伤员,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帐帘掀开,医官长鹿林甫碎步进来,紧接着进来是尚天恒,他面带微笑地走进来一面环顾着大帐四周冲着看向他的伤员和医护人员点头示意,一面倾听着鹿林甫低声的介绍。
鹿林甫是沫邑有名的郎中,擅长跌打损伤之类的外科,尚天恒听说后重金聘请他加入了豹卫军。
鹿林甫引着尚天恒来到根牟昊的床前,看到根牟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躺在那里,尚天恒见状面色一沉眉头紧锁。
鹿林甫一旁忙说道,“根将军已经没有大碍,现在是昏睡状态。”
说话声和面前的人影晃动惊醒了躺在病床上的根牟昊,根牟昊迷糊中看到前来探视的尚天恒,情绪激动突然咳嗽起来。
“将军,求您一件事,拜托您替我照顾蒙家她们姐弟俩。”根牟昊强撑着直起身体,伸手拉着尚天恒的胳膊,旁边的医官迅速过来半强半就地扶着根牟昊躺平。
“你的老婆和小舅子,要我替你照顾?”尚天恒带着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自己不照顾?你不会是脑袋被射糊涂了吧!好好养伤,恢复身体,自己的媳妇自己照顾!”
尚天恒的话,带来周围人一阵哄笑,玄鸟大街的突袭凶险万分,不过经过救治除了三人死于乱刀围攻之下,其余人都只是重伤,这主要得益于落叶谷护甲的优良性能。
班怀德一旁笑嘻嘻地喵着根牟昊,看着他包裹得像紧紧的肩臂,“根兄,这四处箭伤要不了你的命,对于你来说,扛得住!”
班怀德有些羡慕根牟昊的好运气,危急时刻为尚天恒挡箭这是个很冒险的举动,侥幸生还更是非常幸运的结果。
刚才在帐外询问了一下医官长鹿林甫,听到关于伤员们的情况汇报让尚天恒安心了许多。
“你们大多都是箭伤,休息个五到十天,伤口愈合的差不多可以挪动了,我看你们就都回落叶谷修养,养好伤再归队。”尚天恒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告诉伤员们,“我等着你们伤愈归队,咱们再找那帮宵小一起报仇。”
安抚了伤员一番,尚天恒明白自己在这里影响众人的休息,随即带着班怀德在鹿林甫的陪同来到隔壁的军帐。
尚天恒没有脱下自己那身满是血污的衣裳,神情肃穆的站在军帐里,大帐中间摆放着三具被白布覆盖的遗体,这是当时毅然催马扑向刺客的三位勇士,正是他们义无反顾的拼死一搏为自己和其他人赢得了生机。
现在,三人面色灰白毫无生气,他们脸上、身上的血迹污渍都被擦拭干净,一些绽裂的小伤口裸露着粉色的肉块,他们静静的躺在白色的床铺上,被白色的被单覆盖着。
尚天恒似乎看到那位阳先生嘴角带着嘲讽的不屑表情,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自己却毫无办法。
一种无力的沮丧顿时笼罩着自己,明知道对手还在沫邑城内,甚至就在附近窥视自己,自己却无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