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喜欢装病躲懒却深得玄乙帝的信任,总有推不完的差事和职务是他最大的苦恼。
今天的支余殿下身着黑灰色长袍,袍上用金线遍绣着了各种暗花,暗色的金遍玉带镶嵌着数块暗红碧绿的宝石翡翠,远看毫不起眼,近处却是富贵逼人。
他右手握着一只盛着美酒的紫金酒爵,露出手指上更三颗鸽蛋大小的宝石戒指,时不时浅尝一口,尚天恒想起恶来告诉自己支余在上层圈子里被人嘲笑的起了个“败家子”的外号。
“这上一辈的三位郡王和下一辈的三位亲王你都认识吧,”尤浑看到尚天恒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玄乙帝那群人,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忍不住问道,“帝君身边那四位重臣,你认识吗?”
尚天恒微笑着摇了摇头,别人他不认识,那个非常缠人的白袍缟冠瘦子,自己实在是太熟悉了,不过这事情是肯定不能告诉尤浑这样的人。
“这六位殿下在近卫军的时候至少都见过,前些日子戒严的时候也打过交道。”
尚天恒语调平静的回答道,“那几位重臣中,我就认识首相商容,其他的没有见过。”
“我就猜你不认识,我来给你介绍一番,不然今后遇到什么事情,说不定会给你找麻烦。也说不定,这些人会是你这辈子给予助力最大的贵人。”
尤浑异常的热心快肠,最后还有点意味深长。
“那位紫袍的胖子是太师杜元铣,是炎亲王殿下的授业老师,和咱们一直不对付;那个红袍胖子是太师姚胥,帝国的实权人物,帝国御前会议参与者之一,那个白袍缟冠的瘦子是咱们帝国一元神教的大祝钟离上人,在神教的地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知道神教五老代帝君执掌神教有近十年了。那个绿袍的胖子就是向挚家族的家主向挚玉,也是微亲王殿下的老丈人,那个蓝袍的胖老头就是散宜家的家主散宜度,那个冷着脸的中年人就是杨家的家主杨任,这三个家族可都是咱们玄狄帝国顶级豪门望族中六大家族中的一员。”
“原来是他们,”尚天恒笑着从那个白袍缟冠瘦子身上收回了目光,转头看了看尤浑,尤浑被他打量有点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天恒老弟,你咋这样看着我?”
“我是佩服尤兄,如此博识多见,真是厉害。”尚天恒微微感慨,尤浑闻言,神情松弛下来,“我说什么呢?你吓我一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沫邑豪门显贵太多,哥哥我是怕事才不得不如此这般的。”
尚天恒突然发现恶来和秃流黑二人站在不远处的飞云阁附近,二人也看到了自己,秃流黑面无表情的将视线转移到一边,恶来微微冲自己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在执勤。
尚天恒点头回应了一下,然后目光又移到秃流黑的身上,一晃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面,上次还是迎亲回来,那时大家还都在近卫军中任职。
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已经犹如路人,尚天恒心中有些郁闷,目光顺着恶来的视线投向飞云阁。
飞云阁里悬挂着历代玄帝的画像,大多是以玄帝生平最杰出的事迹作为创作背景,由当世知名的画家执笔花费数年时间绘画的,内墙都是木雕工艺的版壁,大多以山川原谷民牲为题材,飞云阁外部是九根小臂直径大小的金漆木柱支撑着外架,底下是石制的底座。
根据惯例,飞云阁成为王室非正规的凭吊纪念先辈事迹的重要场所,每年四季都会在这里举行大型的上层聚会,所以宫内每年都会对飞云阁进行相关修缮,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还堆放着几根木柱和木雕等施工材料。
凡是有大型的王室活动,都会安排近卫军负责警戒和保卫,恶来和秃流黑出现在百花苑应该是执行任务,否则按他们目前的职级,这种聚会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尚天恒前世就讨厌这种应酬类的聚会,在这个时代他依旧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目光从流连在花丛树下的人们身上滑过,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好像有个念头闪过,他却没有抓住。
“寿亲王非常赞赏老弟,特别是前些时候在沫邑城的戒严行动,殿下说你这份魄力这份头脑这份能力是没有人能够匹敌的。”尤浑在尚天恒身边感慨道。
“哪里,哪里,这不过是帝君信任,将士用命,天恒碰巧机会好而已,侥幸,侥幸!”
“天恒,你太过谦了,你到沫邑不过一年,这么快就列位帝国的高级将领,这就是你的才华,你的能力,更何况就看看曾经是一片无人问津的荒漠,如今出产的兵器、雪盐、美酒供不应求。现在这沫邑城但凡有点身份的家族都要收藏一把落叶谷出品的特级定制长剑,否则都会被人看不起,这就是本事。”
尤浑的喋喋不休让尚天恒有些烦躁,他一直无法想起刚刚自己脑海一闪而过的感觉是什么,禁不住眉头紧皱,却不得不回应两句。
“天恒初来乍到,这么多人要吃要穿,压力大呀,这些出品的东西都是我那点祖传秘方,托先辈古人的福,我也算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看世界吧。”
尤浑的眼睛一直盯着玄乙帝那群人,嘴巴却不停的和尚天恒攀谈,“站在巨人肩膀上看世界?你呀,实在是太谦虚了,我前两天路过落叶谷,坐着马车里朝外面瞟了一眼,那遍地的农田长势喜人,果树茂盛,小溪流淌,水草丰美,牛羊成群,就是百年的老庄子也比不上啊。你这就是治国纬地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