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某些人谨记贪婪的代价。”
长公主用她那秀丽的朱唇低声说道。
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女翟,其实非常不开心。
尚天恒让她发现了自己从未有过欢乐和开心。
她不曾在意权势和财富,也无意参与父兄们的博弈,但现在他们却要拿走她的幸福和快乐。
在尚天恒下落不明的时候,他们居然想带走他一样的带走了落叶谷,这一点让女翟愤怒了。
原本对这些身外之物无所谓的女翟,如今的认知和思维与过去完全不同了。
因为,女翟怀孕了。
女人怀孕了,许多想法变得十分不好琢磨。
是母性的光辉,是母亲的责任,女翟认为自己必须为腹中的孩子保证利益。
尚天恒没有回来,也许他真的如父兄所说回不来了。
那么自己更要为他出面,更是为自己腹中的孩子出面。
女翟心中的顾虑重重,却不敢将自己的忧心露出一丝一毫,只能面无表情的穿行在落叶谷。
好在大家认知中,她就应该这样,高贵冷艳,孤傲淡漠,要知道,这可是帝国长公主啊。
这些跪伏在自己脚下的人并不知道,昨夜,女翟是在泪水中惊醒。
在她的梦中,熊熊的战火映红了半边天,尚天恒浑身血淋淋的,手握长剑在万马千军中厮杀,而他的敌人却越来越多。
“一元神啊,赐福给你的血脉吧。”女翟在内心祈祷,教义说,一元神是自己的先祖帝喾,作为帝室最出色的女子,理应得到祖先的青睐吧。
女翟在内心祈求道。“救救我的男人,万能的先祖,救救我孩子的父亲,让他平安回来,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女翟抑制着自己的情绪,避免自己控制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只能任凭小溪般的泪水顺着面颊流个不停。
也许是她的祈求有了效果,也许是一元神真的显了神通,一条来自西域的信报传遍了沫邑城。
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在一日之内,连续攻破西凤城周边的三座小城,纵火杀官,放粮赈灾,隐隐有威逼西凤城的态势。
种种迹象表明,这支在西凤城附近大展身手的军队就是尚天恒率领的豹卫军。
“你在招惹大麻烦,为什么就不消停一点撤回来呢?”
从最初的兴奋中醒来,女翟担忧的自言自语着,她不能理解尚天恒为什么还要在西凤城附近纠缠而不是远遁撤回来。
“你说什么?他们烧掉了我们的粮仓?他们烧掉了广平、济宁、大安三大粮仓?”
季昌的脸色都绿了,广平、济宁、大安、众惠四大粮仓是西凤城最重要的战略物资基地,周围哨卡林立,堡垒错落,居然被尚天恒的豹卫军一口气端了三个。
这个冬天怎么过?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马上调重兵驻防众惠仓,这个一定不能再出事了。”
季昌想到众惠仓已经成为自己最后的依靠,虽然不足,也聊胜于无,立刻下达了命令。
“是!”季考满面愁容的点了点头,扭身出了大殿。
季发看了一眼季考的背影,“父亲,不要忘记尚天恒现在离西凤城很近啊。”
“什么意思?”
“父亲,他可以攻击三大粮仓,也可以攻击西凤城啊,这个可不能不防啊。”
“你是说尚天恒会直接攻击西凤城,他敢?”
季昌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季发没有说话,只是束手而立。
平静下来的季昌若有所思,“你提醒的好,他很有可能会袭击我们。这家伙一向胆大,是他重围而出烧毁了灵泉,也是他夜渡渭水袭击我大营,如今他离西凤城这么近,他一定动了这个心思,马上调兵,在西凤城附近布防,我要布置一个天罗地网,等他过来就一网打尽。”
“父亲,咱们这周围的部队不足啊。”
季发苦着脸,不敢直视季昌。
为了搜索尚天恒的豹卫军,西凤城几乎把所有军队都撒了出去,如今真的是防卫空虚。
“你们这群笨蛋,非要让尚天恒抄了咱们的老巢才高兴吗?”
季昌的脾气又上来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突然离自己这么近,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马上下达动员令,全部青壮一律加入城防,要严防死守。立刻发出命令,所有部队立刻回撤,以西凤城为中心,展开防卫。”
季发没有料到季昌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他看见季昌激动的样子,觉得此刻不是一个规劝的好时机,只好默默的低下头。
这种大规模的收缩防御,实在不是一个好办法,给了尚天恒更大的迂回空间,劳命伤财不足取。
季发出于整体考虑,决定不去招惹父亲,他不相信尚天恒敢于直接攻击西凤城,不过这个险他不敢冒,也没有必要冒险。
季发认为尚天恒是一个非常难以琢磨的对手。
尚天恒跟随玄乙帝西猎以来,屡屡出奇招,致使整个战局失控。
渭水河边,他用不为人知的办法悄然带着数千豹卫军过河夜袭了西凤军大营,帮助帝国大军从容撤退。
而后他和黑巾军硬碰硬的打了一仗,毫无悬念的完胜了纳吉的骑兵,这可是西凤城数得着的骑兵精锐部队。
接下来他在西域境内神出鬼没,成功避开了所有的哨卡和堡垒,一下子跳跃到了西凤城四百里外的北面。
当时季昌还担心他走得太远了,逃得太快,几乎派出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