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阳宫,尚天恒冲着步云逢挥了挥手,见他会意而去,这才面带微笑的上了战马。
尚天恒在癸殳南的陪同下,缓缓的驱马前行。
朝见玄辛帝他没有放在心上,他在乎的是另一件事,这是他今天进沫邑城的另一个目的。
尚天恒的马停在炎王宫的门口,他没有下马,只是冷冷的打量这炎王宫。
看到春风熟悉的身影从炎王宫门口离开,虽说不喜欢春风亲自化装前来送匣子,不过他还是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冲着身后众人轻轻说了句,“走,回谷!”
尚天恒一声令下,马队很快消失在街的尽头。
此刻的炎王宫,已经乱作一团。
炎王殿下今天迟迟没有起床,卧室的门紧闭着,各色侍候人等只能乖乖的在门外等候。
殿下晚起本来是常有的事,没有人敢去推门,原来曾有人冒失过,结果被满腹起床气的殿下直接杖毙。
今天大家都觉得有些异常,时间已经接近晌午,里面还没有动静,应该站在门外守候的两名侍卫也不见踪影。
隐隐约约听到屋内还有低沉的哽噎的声音,众人面面相觑。
这种时候,领导的作用就充分体现出来了。
有人急匆匆地去报告令官关旺和侍卫首领贺宽。
贺宽是第一个赶到的。
听完七嘴八舌的介绍,贺宽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大门,心头一紧。
卧室的门的纹丝不动,显然从里面拴住了。
殿下的卧室是不闩门的,事有反常,一定出事了。
贺宽四下打量,在门口地上发现一滴黑色的污渍,验看之下证实他的判断,这是一滴血渍。
殿下出事了!
有歹徒闯入,还动了兵刃,难怪两名值夜的侍卫不见踪影。
贺宽眉头紧锁,子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班人不用说前途,身家性命都不可能保全。
收敛了一下心神,贺宽只能祈求子衍安然无恙,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贺宽不敢确定屋内有没有歹徒,更不敢拿子衍的生命安全冒险。
他也只能持剑守在门口,此时炎王宫的人都被惊动。
脚步声响起,关旺担心子衍的安危,带着大批侍卫和仆役纷纷提刀持剑赶到了子衍卧室外。
简单和贺宽在一旁小声交流了一下,关旺决定采取行动。
卧室的大门被拍的砰砰作响,关旺大声疾呼:“殿下,殿下,您在吗?”
贺宽安排了几个侍卫把守在四方,这才提着剑靠近大门。
在他的示意下,众人一面手持武器,一面一同发力,踹开大门蜂拥而入。
一股浓浓的血腥扑面而来,众人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只见地上两名侍卫血肉模糊的倒在血泊中,其中一人的胸膛还插着一支长剑,显然早已没了生机。
关旺和贺宽大惊失色,对望了一眼,一起抢步来到床前,被吓了一跳。
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并搁在枕头上,一个毫无生机的是披/头散/发的女子,另一个紧紧贴在一起的是子衍。
只见子衍两眼圆睁,嘴巴被塞住,还被布条紧紧勒住,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眼睛在眨,还好,子衍还活着!
子衍的双手双脚被绑缚在床头四角,整个身体都在床被之下,剧烈的抖动。
两人连忙七手八脚的为子衍解开身上的束缚。
掀开被子,子衍的身体蜷缩了两下,只见被子里侍寝的婢女被割/喉放血早已没了生气。
整个床铺上和子衍身上都是血淋淋的,可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子衍的内心深处是多么恐惧。
一下子被解脱出来的子衍坐起身来,呆呆的打量着眼前这一切,突然大叫一声,昏厥过去。
关旺和贺宽吓得手脚冰凉,连忙命令宣召医官。
昏迷中的子衍又回到昨夜的记忆中。
正熟睡的子衍突然被一双大手牢牢地掐住了脖子。
他顿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可是为时已晚,他想努力发声求救,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情急之下他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再度清醒过来的子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被牢牢固定,侍女那张娇媚吹/弹欲/破的面孔从来没有这么令他恐惧和厌恶。
冰冷、黏糊糊的、毫无生气的人头就摆在自己脸边,有几缕被血污粘连的头发搭在自己的脸上。
蒙面的刺客走到子衍身前,然后从怀里掏出几根长长的布条把两柄侍卫的刀剑缠在他的手脚上。
子衍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他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尽可能的悄无声息,生怕发出一丝声音招来杀生之祸。
子衍一直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直到突然听到窗户附近有点动静,他下意识的感觉心头一松,猜测刺客已经翻窗离开。
于是他开始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大的声响。
越挣扎越觉得束缚自己的绳索越紧,他连忙放松力道,只能静静的的躺着。
他知道自己如果再用力,搞不好那绑扎在身上的刀剑就会真的扎进自己的身体里,这个险他不敢冒。
湿漉漉的感觉传遍全身,子衍猜测侍女的血已经染湿了床榻上全部褥被,皮肤上那种粘/粘让他有种要发疯的感受。
他觉得自己一下子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看着晕厥的子衍,贺宽忍不住用手试探了一下子衍的鼻息,呼吸正常,长吁了一口气。
这才又检查他的身上,只有一些淤青,没有任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