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启的话让支余有些尴尬,他正想出言辩解,“啪”的一声,玄辛帝猛然重重的一掌拍在御案上,对着子启怒吼起来,“子启,大殿之中,庙堂之上,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从小到大先帝的教诲你都忘到脑后了吗?我看你不光是瞎眼,连人都是糊涂的!”
随即玄辛帝将御案上子衍的捷报朝子启摔了过去,子启被玄辛帝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惊呆了,玄辛帝丢过来的捷报砸在脸上的那一瞬间,子启不光感觉到有些刺痛,更觉得自己的脸上如火烧一样灼热。
看着子启满脸通红即将要爆发的样子,玄辛帝十分激动和期待,这种感觉就像第一次在猎场看着一只硕大的肥鹿正一步步走入自己的弓箭射程内,兴奋之余的玄辛帝十分得意,为自己能这么快就利用这份捷报想到这样一个伏击方式得意。
突然玄辛帝想到了尚天恒,从尚天恒的捷报和子衍的捷报来看,这里面有些蹊跷。
如果说没有人为的设计,玄辛帝绝不相信,看来尚天恒在用自己的方式对子衍开战,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玄辛帝认为上自己完全可以坐观其成。
干王支比感觉到不妙,大步走到子启身边,看着他满脸通红气血上涌要发怒的样子,使劲拉了他一把,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先看捷报。”
支比弯腰捡起地上的捷报,慌不迭的打开和子启一起快速浏览起来。
玄辛帝开始吹响了冲锋的号角,他怒气不减的大声咆哮着,“支余郡王刚才说的对,帝国拿出巨量的粮食和金钱是支持大军出征,战争可不是儿戏,无论前线还是后方的王公大臣都要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罔顾江山社稷,置帝国利益于不顾,贪赃枉法,祸国殃民,这样的东西就是帝国的罪人,一定要严惩不贷。”
自己一定是看花了眼,子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子衍的捷报居然满篇胡说八道。
如果不是先看到了尚天恒的捷报,自己还盘问了些细节,关键是还有隗恩的首级为证,自己一定会相信他编写的故事。
子启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居然看都没看就为子衍背书。
这是一个陷阱,他从玄辛帝的嘴角看到了一丝的得意。
他感觉到支比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透着怜悯,他觉得自己两只脚在颤抖,突然觉得腿下一软,“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我没有想到啊,居然是一位堂堂的帝国郡王,居然如此恬不知耻,居然胆敢冒功请赏,凭空捏造什么身先士卒,什么运筹帷幄,什么不畏箭矢,”玄辛帝觉得今天,乃至最近所受的怨气可以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还要借机把子启在政务上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彻底推倒。
“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过,也敢胡说八道,就敢胡编乱造,这是欺君,更是误国。微王,这就是你用身家性命力保的什么大将之才;这就是你识英雄的慧眼挑出来这么个玩意儿;这就是你跟随先帝学习的什么政务经验?你不要给先帝丢人,不要误国误社稷,你还有脸呆在这朝堂上吗?来人,把他给我撵出去,让他滚回去闭门思过,好好想想怎么对得起先帝这些年的悉心栽培?”
看到子启如丧考妣的被殿前甲士押解出去,殿中众人心下戚戚然,子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给大家极大的震撼。
玄辛帝十分得意,对子启的一番痛斥让他感觉到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感,也让他的心思大了起来,他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尽可能充分地展示出一代名君的形象,“传旨,微王子启怠学懈政,有负先帝厚望,免去议政参事之权,罚俸一年,着闭门思过,毋负天恩!”
轻松的借机将子启驱除出朝堂,让玄辛帝心情十分愉悦,他的目光又扫到跪在面前的平王箕胥身上。“王叔,我想你可真没有什么识人之明啊,参襄军政对你不太合适,我看你以后还是在家多读读书,无诏就不必上朝了吧。”
箕胥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替自己辩解,对自己适才率先发言懊悔不已,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一脸灰白的向玄辛帝躬身拱手,一言不发转身寞寂的退出大殿。
对于玄辛帝责难子启这个事情,支比很快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挽回,主要是前期子启借助政务优势和一群党羽对玄辛帝逼迫太紧,又急于在子衍的问题上想借力扩大战果,这才将自己逼入死路。
子启不可救,救他就是自寻死路,支比快速在心里反复思量后,决心放弃子启。对于箕胥,支比也不想让这位在朝野有些声望的兄弟过于顺利,借玄辛帝的手打击一下潜在的对手,这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支比抱定了注意,低头不语,观望,保持冷静的观望,这是支比给自己确定的态度。
“既然子启的目光和经验都不是他说的那么言之凿凿,那么先前他的反对意见就不必考虑了,我看这三司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吧。”玄辛帝看了看一旁默默无语的商容,“老师,要不这样,这三司人选就请您先拿个章程?咱们改日再议?”
“陛下放心,”商容拱手领命。“我尽快拿出人选名单,也做好三司建衙的准备。”
“偏劳老师了。”
“咱们再说说这北面讨逆大营的事吧!”提起子衍,玄辛帝就觉得自己的火气直往上冲。
“子衍是当事人,你们看如何处置?再一个,派谁去接手?”玄辛帝的目光落在了黄飞虎的身上。
黄飞虎和玄辛帝目光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