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鸮这两年在中州城如鱼得水,在自己的圈子里混的十分自在如意,他觉得自己就是地头蛇,虽说只是在底层的人群里,可是这日子过得也算舒心。
陈季贞是中州城里顶级圈子里的一员,深得苏护的信任,也算是中州城的地头蛇,不过是层次比较高的那种。
能让地头蛇顾忌的,那就是所谓的过江龙!
尚天恒在陈季贞心里代表什么?
那就是过江的猛龙啊!
尚天恒去找苏全忠打秋风?
不说尚天恒如今的身份,只说身价,那可是坐拥落叶谷的有钱人,那副身家就只能用三个字形容:不差钱!
雪盐卖出了天价,青山玉液有价无市,一酒难求!
尚天恒是逃犯?
尚天恒出世以来,撞翻在他手下的名人可不少,就陈季贞知道的,就有陈光、苏定方,隗恩之流的,哪一个都不在自己之下。
自己躲之不及,更何况还要自己找上门来?
抓逃犯?吴鸮给自己挖了好大个坑,关键是自己现在就在坑里。
何况陈季贞又不傻,根本不相信吴鸮的说法。
“城卫,逃犯就在那里,你还不下令抓他?”
看着陈季贞反应有些异常,吴鸮又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不料他的这句话可把陈季贞惹火了,他顾忌苏全忠的身份,考虑的未来长远,可不会在意吴鸮这种小人物。
“我是城卫你是城卫?用得着你来指挥我做什么?”
“城卫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季贞抬手两掌重重的打在吴鸮的脸上,狠狠的骂道:“我管你什么意思,什么东西?一个跟班,还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滚一边去!不要误了我的事!”
吴鸮被陈季贞的这两掌给打傻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只觉得自己两边脸上火辣辣的,还伴随着一阵耳鸣,眼前金星直冒。
他依稀听到陈季贞那句“什么东西”,话语中的轻蔑意思比起脸上的一掌更让吴鹄难受。
从刚才被秋涛用剑指着鼻尖吓得坐在楼梯上,到后来被苏全忠随意挥手打发,再到陈季贞的一句“什么东西”,吴鸮觉得自己的人生在别人眼里是那么卑微!
连请来的帮手都不和自己一边,吴鸮的内心几乎要崩溃了,这是存心和自己作对么?
陈季贞对吴鹄的不屑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大家虽然不明所以,却丝毫不影响踩上一脚。
“哈,不过是公子身边的一个跟班,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呃呸,他那副架势,还真是当自己是个人物。”
“可不是,拿着块印符就想指挥城卫大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典型的狐假虎威!”
“什么东西?我还以为是郡侯的晚辈亲戚,原来只是个跟班,简直是张狂!”
“看他人模狗样的,果然就是条狗,走狗!哈哈!”
听着周围看客和身后的军士门毫不讳言的讽刺谩骂,句句都清晰的传进耳朵里,吴鸮脸色瞬间胀的通红。
陈季贞快步朝尚天恒走去,双手抱拳,满脸堆笑,连连拱手,“尚将军,幸会!幸会!”
尚天恒看到陈季贞笑脸相迎,也连忙站起来,拱手回礼:“陈将军,好久不见!”
吴鸮虽说羞愧难当,注意力却一直没有离开陈季贞,此刻闻言整个人一愣,尚天恒是什么将军?
难道自己弄错了什么?
他不是潜逃出中州的丧家之犬吗?
怎么又成了什么将军,陈季贞还如此礼遇?
看到尚天恒以礼相待,陈季贞心中稍安。
要知道眼下尚天恒无论是职务还是爵位都高于自己,当初还是逃出中州的,他要是当众不给自己面子,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尚天恒和中州的过节并没有化解,他能不迁怒于自己,也算是明晓事理了,陈季贞对尚天恒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今天自己险险就被吴鸮挑的与尚天恒结下仇怨,想到吴鸮,他觉得自己的牙根有些发痒。
“早就听说尚将军要来见闻太师,我还在想有没有机会见上一面,真是巧遇!”
“一别数年,陈将军风采依旧,天恒仰慕得很啊!”
“尚将军驰名帝国,威震西域,还是这么客气!”
“哪里?当初天恒起步还是陈将军宣布的命令,尚某至今难忘!”
当年郑伦、尚天恒火烧灵泉后,苏护lùn_gōng行赏,就是派陈季贞到落雁镇,传达的封赏命令。
尚天恒被授为百夫长,任命为飞鸦军副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尚天恒踏上了自己的青云之路。
虽说是lùn_gōng行赏,尚天恒还记得自己辛苦这一趟的人情,这就是为人的厚道,也是给自己面子,陈季贞的心情一下子不错起来。
尚天恒婉言谢绝了陈季贞的宴请之邀,两人十分融洽的聊了两句便拱手道别了。
两人十分默契,谁也没有提陈季贞带着大批军士前来的事情。
陈季贞带着人来得快,走得也急,一下子整个飘香楼空荡荡的。
飘香楼上,其他食客看着陈季贞带着呼啸来去,也知道尚天恒一伙人不是等闲之辈,也都不敢大声喧哗,甚至都不敢朝他们张望。
“真是解气。”
看着吴鸮又一次吃瘪,秋涛开心的拍了一下剑鞘。
虽然他不知道吴鸮回去会如何交差,但是看吴鸮的样子也知道他讨不到好,这让秋涛的心情格外的好了起来。
“先生,您还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