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靠钱财不能解决问题,尚天恒觉得自己应该换个思路来考虑未来的出路了。
有些话确实能拉拢距离,此刻长亭里的两个人才有点开诚布公的味道。
“你真舍得下本钱,为什么?”
消息过于震撼,尚天恒不得不询问一下弋无忧的居心。
“什么?”
“你为什么把这些都告诉我?”
“尚将军,我真的想和你交朋友,你还不相信我?”
“是吗?你今天来送我,就不担心被陛下猜忌?”
“这个尚将军不用担心,这点自保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你不怕我把你刚才对我所说的禀告帝君?”
“你不会的,何况你说了也没用,陛下对你的猜忌太深,他不敢用你,也不会信任你,你越表现出能干,他越是忌惮你。”
“现在,我有点相信你了。”
话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了一番,微微一笑。
“我要请尚将军帮个忙?”
“哦,什么事是大总管办不到的?”
“不要取笑我,我是真的请你帮忙。”
“说吧,什么事?”
虽然尚天恒已经相信弋无忧是真心结交自己,但不等于自己会随意应承他什么事情。
“我今天随员里有个人想托付将军带走?”
弋无忧眼角一扫,尚天恒随着他的目光注意到弋无忧随员中一个瘦弱孤寂的身影。
“托付?什么人?”
“我的一个远亲,现在是逃奴,想跟着你到北漠谋个出身。”
“到北漠上战场?刀枪不长眼啊。”
“那是他的命。”
“你放心就行,看他自己的命了。”
“帝都这边有事情,可以让你的人来找我。”
“好,同福酒楼是我的产业,我会派人通知掌柜高达,希望没事麻烦你。”
“那最好!”
“放心,没有大事不登门,谢了。”
弋无忧满意的结束了长亭话别,返回城里。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队伍里少了一个人。
那名瘦弱孤寂的身影已经换了身铠甲,站到了尚天恒的随员之中。
“出发!”
随着尚天恒一声令下,大队人马急匆匆拍马北去,只留下了空荡荡的长亭。
驿站。
这里是北入中州前的一个驿站,这条路尚天恒走过多次,旧地重游别有感触。
想到第一次从这里经过,那时候急匆匆的南下,即忧虑背后的追兵,也担心南下后的前景。
三年的时光一晃就过去,好多事就像昨天。
身后的响声打断了尚天恒的思绪,他知道秋涛把自己要见的人带来了。
转过头来,站在尚天恒面前的是一个脸色黝黑,身材清瘦的青年,不合身的铠甲在他身上大的有些滑稽。
尚天恒在案几后盘坐下来,大量着来人,突然用力猛拍了一下案几。
年轻人显然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嘴里不停的嘟嚷着。
尚天恒没有听清他的嘟囔,只能喝止了他,“闭嘴,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停止了嘟囔,开始眨巴着眼睛,一脸迷惑的看着尚天恒。
尚天恒觉得有些奇怪,重复了一遍。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听不懂吗?”
年轻人眼里带着几分狐疑,小声问道:“您,不知道我是谁?”
“我应该知道吗?”
尚天恒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混乱了,弋无忧把人交给自己,并没有交代来人的来历,只是说是个逃奴。
这个时代,奴隶还是十分普遍的存在,战败的俘虏,在押的罪犯还有因贫困出卖自由的贫民,都是奴隶的来源。
奴隶有的是属于国有的,也有的是属于个人的,奴隶是可以买卖的。
不过帝国对于逃跑的奴隶处罚是十分严厉的,等待他们的结果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年轻人愣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看样子他对解释自己的来历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尚天恒觉得他的样子有些意思,也就没有催他,而是示意秋涛將他搀起,让他慢慢答话。
“我是一个逃跑的奴隶。”
“这个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费无宗。”
“废物?你这个名字真是。。。”
话一出口,尚天恒才发觉自己这话有些不妥,不过对方看上去也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反倒是有些自嘲,看来这种事也是经常发生的。
“我叫费无宗,费是姓氏,名字叫无宗,我是帝国东征的战俘,在神宫的工地上干活,前些天在帝都搬运材料时和伙伴们一起逃出来的。”
费无宗面色诚恳的解释了一遍。
“谢谢您的收留,在帝国人里像您这样的敢于收留逃奴的人可不多。”
说完这一句,费无宗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向尚天恒磕了个头。
“起来吧,我这人不喜欢看着跪在地上,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吧。”
听了他的话,费无宗连忙爬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的规矩,我只是真心感谢您的恩德,没有别的意思。”
“费无宗,你和弋无忧是什么关系?”
弋无忧和费无宗,这两个名字有点意思,尚天恒有点好奇。
“弋无忧是我的远房亲戚,同一个辈份。”
“哦,哪你为什么会在东荒?还战败后成了俘虏?”
尚天恒有些奇怪,以弋无忧的身份,自己远房的亲戚也是可以置于他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