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富眼尖,一眼看到了人群中走来的尚天恒,顿时又兴奋了起来。
他在中州闻仲的平北大营行辕见过尚天恒,也知道如今尚天恒接替自己家主人的位置,更知道闻仲对尚天恒而言有恩。
尚天恒的到来,他认为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闻得富走到尚天恒面前,声色俱厉大声嚷嚷道:“尚天恒,尚将军,你告诉这些刁民,他们阻挡我的公务,是犯了国法军规,那是要砍头的,他们再不散去,我就把他们统统拿下,砍下他们的脑袋挂在城门口上示众!”
“你是何人?有何公务来到这鬼隗城?”
尚天恒故作不知的问话,让闻得富一愣,也让在场群情愤慨的人们平静了许多。
“尚将军,你不认识我啦,我是闻太师府上的闻得富呀,咱们在中州行辕见过,你忘记了?”
闻得富一听尚天恒居然不记得自己,顿时脸上有点发躁,他连忙提醒尚天恒。
“咱们在中州行辕见过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你在中州平北大营的行辕任何职务?来此有何公干?”
“您太健忘了,咱们见过。”
看到尚天恒似乎真的不记得自己,闻得富有些慌神。
“先不说咱们是不是见过,你在中州平北大营的行辕任何职务?来此有何公干?可有公文在手?”
尚天恒这句话让闻得富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
闻得富到鬼隗城,闻仲根本不知道,他来是为了发财而来,说不出口也见不得人。
太师闻仲匆匆回朝后,闻得富等人留在中州等候他的归来。
谁知道玄辛帝居然將闻仲留下了,眼看平北大将军换了人,闻得富就动了心思。
一些被行辕控制的物资,成了闻得富眼里的无主财富,他把这些东西变卖换钱,打得就是一个时间差。
其他人就算知道,看在闻仲的面子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会计较,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闻仲授意的行为。
贪心的闻得富,觉得中州刚刚遭遇兵乱,价格有些不理想,就把视线转到了鬼隗城。他带着几个亲信,借了几一队行辕的军士,押送物资来到鬼隗城。
出货顺利,卖了个高价,闻得富得意忘形有些膨胀,于是出城路上发生了这档事。
尚天恒问起来,他不知道该怎回答。
公文是没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
这事是没法说出口的,也没法说出口。
闻得富是个机灵人,脑子特别灵活,要不也不会把主意打到行辕的物资上。
他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我奉太师口谕公干,眼下没有公文在手。”
尚天恒眉头微皱,沉思了一下,“没有公文?你能给我补一份吗?”
闻得富倒也干脆,大声答:“我回去就跟闻太师说,把公文给你补上。”
尚天恒脸色微沉,眼光从闻得富提在手里的剑转到一旁的秋涛身上。
秋涛会意,挺身而出,指着闻得富说道:“你是什么人,有没有规矩,居然敢在新任平北大将军面前亮剑,活的不耐烦了?”
闻得富悻悻的把手里的剑还回剑鞘,丝毫没有介意秋涛的话,他的内心甚至还有点窃喜的,因为他从尚天恒的话里,听出了有意为自己回旋的意思。
毕竟他也不知眼前的局面该如何收场,尚天恒来了正好给自己收尾擦屁股。
他看着尚天恒,心里暗暗得意,还想自己回去了补公文,做什么梦呢?
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你不认识我闻得富了,是我不认识你了。
他觉得尚天恒这家伙也太实诚了,一下子就被自己糊弄过去了,难怪被其他人把功劳拿走了。
他们这些都知道,眼下北方的局势是尚天恒独自力挽狂澜的结果,和闻仲一点关系都没有。
太师闻仲是受命于危难,可是还没有等他到任,尚天恒就击退了袁福通的进攻,还大获全胜。
只是闻仲作为平北大将军,这运筹帷幄的功劳只能是他的。
尚天恒不过是一点苦劳而已,也算是辛辛苦苦的做了嫁衣。
“你说你叫闻得富,你是奉闻仲太师的口谕前来公干的。”
对于闻得富收起兵刃,尚天恒视而不见,和颜悦色的看着闻得富。
“是啊,我就是闻得富,奉闻仲太师的口谕前来公干的。”闻得富得意洋洋用手一指四周,“尚将军,我跟你说,你要保证对这些刁民严加惩处,每个人至少要打上八十军棍!否则,我禀报太师绝不罢休!”
“闻得富,我问你,你在中州平北大营的行辕任何职务?”
“嗯,我没有在平北大营行辕里担任职务。”
面对尚天恒的问话,闻得富有些尴尬,他又不敢就此发作。
他打定主意,先忍辱负重过了眼前这一关,回去后再和尚天恒算账。
“哦,是这样啊。”
尚天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睛里有几分难以捉摸。
“闻得富,你可知罪?”
尚天恒脸色一沉,十分严肃的问了一句。
“尚天恒,你什么意思?”
见尚天恒变脸,闻得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压着怒火反问道。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发现尚天恒手下的卫士出手了,自己随从的几个人和那队押运的军士都被解除了武装,乖乖的低头跪在地上。
闻得富现在反应过来了,尚天恒看来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尚天恒,这是干什么?”
闻得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