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忧国忧民,对帝国对陛下忠心耿耿,永远是吾辈的楷模,请受在下一礼。”
尤浑说完,就双手抱拳深深一躬拜了下去。
闻仲见状,连忙扶起,两人相视一笑。
谈笑间,两人约定了对北方战局的限制。
尚天恒将不可能再拥有子衍、闻仲那样的权限,对北方的战事将被控制在一个范围内,北方大营的军队也势必会被削减。
在对尚天恒的限制上,尤浑和闻仲达成了一致,虽然两人一直在考虑国事,谁也没有提及私怨。
鬼隗城。
北方大营的军事会议正在进行中。
这是北方大营成立以来最简洁的一次军事会议,参与人只有三方代表,不到十个人。
代表西路军的恶来一脸木然,看不出表情。
代表中路军和地方势力的中州方面是大将陈季贞,也是尚天恒的老熟人,他满脸堆笑态度十分热络,关键问题上一言不发。
面对这个尴尬的场面,尚天恒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的计划很简单,咱们三路各司其职,我会给镇北伯侯崇侯虎大人去函,请他晓喻北方各位诸侯,坚守门户。咱们中路大军坚守中州,请陈将军禀报苏郡侯,严防死守,清除南犯的叛军残部。”
“这个没有问题。”
陈季贞一口答应,这次是他代表苏护和中州方面来参加此次北方大营的军事会议。
陈季贞是不愿意参加这次会议的,可是又不得不来。
他最近的处境有些微妙,这是上次吴鸮的事情带来的持续影响。
虽说自己把吴鸮的事情摆在苏护面前,保证了自己的清白没有受到影响,可是毕竟得罪了大公子苏全忠。
桌面上的问题说不上,可是后续的影响一直在持续。
自己的城卫一直被拿下,明升暗降的成为郡侯府的参赞,自己家族在中州的利益也被莫名的打压。
与吴鸮被贬到骠骑营做斥候的小头目,自己的损失更大。
那小子还是大公子的亲信,骠骑营就是大公子的手笔,属于直属的嫡系,自己就算是被边缘化了。
要说陈季贞心理,后悔肯定是有的,只是不能流露出来。
官场上跟红顶白的,这一下自己倒是见识了世态炎凉。
好事没有份,操心劳力的苦差事是跑不脱的,这不,自己被派来参加这个军事会议。
从职务和资历上,苏护也不太可能参加尚天恒组织的这次会议,别说大家还有些芥蒂。
最适合代表郡侯的人无疑是大公子,可是苏全忠也不乐意充当代表,于是陈季贞就奉命来了。
如今袁福通的叛军已经败退,中州之围已经解了,从理论上说,眼下的北方平叛和中州关系不大。
按说这场大战打到哪里,哪里的诸侯就有配合的义务,最好协调的地方势力应该是镇北伯侯崇侯虎,可是尚天恒毕竟不是子衍和闻仲,这尊大神不是他能请的动的。
至于说平北大营的中路军,眼下就是个笑话。
子衍的亲率冒进,导致中路大军已经全军覆灭。
而后闻仲匆匆上任,虽然有计划组建中路大军,谁知道局势变化太快,尚天恒直接从东路就把袁福通的叛军打得远遁北漠。
闻仲领了这份功劳后,又匆匆离任,于是中路大军就没有了下文。
因此,这次北方大营的军事会议就成了最简单的一次会议,最主要的议题就是尚天恒和恶来的东西两路如何协调配合的问题。
“眼下夏裔九部已经逃回了麦积谷,袁福通的残部惶惶不可终日,也没有了再战的实力,其他残部同样如此,但是帝国给我们的命令是追击,咱们只能是执行!东西两路分兵出击,会师北漠,恶来将军以为如何?”
尚天恒一口气说完,然后面带微笑的看着恶来。
两个人关系一向不错,这一年多几乎没有怎么来往,尚天恒感觉这次见面生疏了不少。
“两路分进?这个我倒是没什么说的,只是麦积谷乃是夏裔九部经营数百年的基业,这一路过去,都是他们的盟友旧部,劳师远征大军的后勤供给让人发愁啊!”
恶来不太看好尚天恒的作战计划,甚至认为这个时候尚天恒被推到这个位置,未必是什么好事。
这几百年北方的局势变化都不大,主要是前朝旧部势力都盘踞于此,哪是随随便便可以彻底清除的。
真要是这么好打,帝国大军怎么会容忍前朝叛贼在这里残喘?
尚天恒这次登上这个位置,只怕是被人坑了。
“所以我们才要分兵作战,让整个大的战局切分成多个小的战场,集中优势兵力,一个个敲碎他们。随着我军北上的一步步推进,他们会知道,这种靠利益绑在一起的联盟是靠不住的。”
尚天恒明白恶来的意思,也知道北方的这仗,越到后来难度越大,只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而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稳扎稳打的推过去,一点点的敲掉对手的力量,积小胜为大胜,实现量变到质变的飞跃。
至于恶来提到的后勤供给,这些按规矩只能等帝国兵马司后续的调拨,尚天恒也无计可施。
这场军事会议没有达到尚天恒的预期,不过好歹说服了恶来,相约一个月后,两人同时出发北进。
不过尚天恒这个计划,只在十天后就被迫改变了。
十日后。
恶来、陈季贞都早已回去,尚天恒却接到了来自兵马司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