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跳下马霸气十足的站在正阳宫午门外,盯着长朝大殿的方向凝视了片刻,下定了决心。
他咬了咬牙,冷冷一笑,命手下亲卫取过笔墨,当着近卫军甲士的面,在午门墙上挥毫题诗,“君坏臣纲,有败五常,中州苏护,不上朝堂。”
苏护题完诗,将笔随手一扔,丝毫不理会目瞪口呆的近卫甲士,带领部将亲卫扬长而去。
近卫军甲士立刻抄下苏护的题诗,派人急急送入宫内。
苏护一行人快马加鞭迳直出了沫邑北门,直奔中州府而去。
正阳宫。
嘉善殿。
玄辛帝正在审阅奏疏,想到苏护对自己当面的对抗,心中一口恶气久久不能平复,虽然飞廉和尤浑保了苏护,可是苏护十分会依照他们的想法去做,还是两可之间,对此事的后续变化玄辛帝觉得有些扑朔不好把握。
想到这里,玄辛帝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弋无忧,“弋无忧,你说苏护会怎么做?他依飞廉、尤浑所说那样将女儿送进宫里来吗?”
弋无忧看了一眼玄辛帝的脸色,玄辛帝有些不耐烦,“看什么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直接说来。”
“陛下,臣听说子衍殿下驻跸中州府之时,苏护就十分热络,走得十分亲近,此番入京的当天就到微王宫登了门,今日他在殿上冲撞陛下所言,可见其心,我不觉得他会乖乖献女,此事恐怕还会有变化。”
“哦,你这样看?子衍驻跸他是驻地诸侯,巴结也是正常,反倒是登微王宫这事说明他对时局不了解,又想找寻门路,这是有一颗上进的心嘛,既然他投效无门,我给他这般荣华富贵,他还不赶快效忠?”
玄辛帝拿着一卷绢帛随意翻动,猜测着苏护的心理。
“陛下明鉴。”弋无忧躬身奉应了一句。
突然一名淄袍中官急匆匆步入大殿,玄辛帝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弋无忧轻声呵斥道,“慌什么慌,陶总管平日就没有给你们讲规矩吗?”
只见那名中官连忙跪地回禀,“陛下,中州府苏护在午门墙上题有反诗十六字,近卫派人来禀,请陛下定夺。”
跪地的中官双手高举誊写的绢布,弋无忧走下御阶接过,转身铺在御案上。
玄辛帝注目一扫,顿时勃然大怒,“苏护贼子,大胆放肆!朕体谅上天有好生之德,心怀仁念不取他的狗命,还赦免他的罪责,他不知感恩,居然还写诗午门,辱骂帝国,罪在不赦。”
弋无忧一旁瞟了一眼,看得清清楚楚,不敢多言,只在一旁随声附和道,“此贼该死,该杀!”
“我要亲统帝国三师出征,血洗中州府,剿灭有苏部,把苏护千刀万剐!”玄辛帝恼怒之下,拍案大叫。
顿了一下,玄辛帝即命立刻宣诏黄飞虎、殷破败、晁田、鲁雄等大将入殿议事。
中官们迅速一路小跑出殿宣黄飞虎等诸将见驾,好在今天是朝拜的大日子,这些武将们也都被御赐了国宴留在宫中,距离嘉善殿不远。
不一会,黄飞虎、殷破败、晁田、鲁雄等人步入嘉善殿大礼参拜。
玄辛帝连连摆手,说道,“虚礼免了,近前说话。”
众人走到玉阶前目视玄辛帝,玄辛帝示意弋无忧开口,站在御案旁的弋无忧跨出一步,“中州府苏护公然造反,题写了反诗在午门,言辞大逆不道辱及帝君。”
玄辛帝不等弋无忧说完,接过话头,“苏护逆贼,情殊可恨,法纪难容!我命令卿等立即召集人马十万,作为先锋,朕要亲率六师讨伐这个反叛。”
鲁雄听罢不禁一愣,低首暗想:“苏护乃是一个心存上进之家伙,素来交好诸方,如果真要造反,还跑到沫邑来干嘛?居然还题写反诗,这是送死吗?这里面一定有隐情,恐怕他是不知为了什么事得罪了玄辛帝,居然惹得这位帝君要亲征中州府,这下苏护危险了!”
殷破败略一沉思,躬身回禀道,“陛下,区区中州府苏护,何劳帝君御驾亲征!如今四大镇八百诸侯,俱在沫邑。我看甚至无需帝国主力挥师,只要陛下一道手书,钦点一二路诸侯征伐,就可生擒苏护,荡平中州府,明罪典刑,以敬效尤。”
玄辛帝听了殷破败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见众人也是频频点头,随即问道,“你们觉得派谁去征伐合适?”
黄飞虎在一旁拱手回奏,“中州府乃北方崇侯虎属下,可命侯虎征伐。”
玄辛帝想了想,当即准予施行。
鲁雄在一旁暗想,“当初我在中州府曾蒙苏护盛情招待,欠下一个人情。崇侯虎是北方主官,属下官员出事他律下执法必紧,即为撇清也想折罪,苏护必遭大难。记得西伯侯季昌一直垂涎中州府,当初就曾在那里动过脑筋,也派人游说过我,我干脆保举西伯侯前去,正好一举数得。”想到这里,鲁雄微跨半步。
玄辛帝正要下令弋无忧去传旨,只见鲁雄躬身回奏,“北伯侯崇侯虎虽镇北地,但北方大乱刚复,恩信尚未彰显。臣担心北伯侯不能如陛下所愿,伸张帝国的威德;不如再派西伯侯季昌假以节钺,两路大军夹击中州府,指日可擒苏护,以震宵小以壮声威。”
玄辛帝看了鲁雄一眼,沉吟片刻,随即右手轻挥,示意弋无忧拟旨,按黄飞虎、鲁雄所奏,特旨令西伯侯季昌、北伯侯崇侯虎秉节钺,立刻出兵征伐中州府。
弋无忧领命持旨赶到显庆殿宣读。
显庆殿。
酒宴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