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关浩想通过母亲,委婉的给父亲打个招呼,却没想到问题比自己想的更加严重。
后院母亲那里父亲也不常去,最近一下还招纳了两房小妾,家中一些新人陆续掌管了府里的大权,风头正劲,就连自己这个大公子都被折过几次面子。
一直安分守己的母亲有所忌惮,也不敢正面对抗,这些人既然是父亲选拔的心腹,显然不能等同于一般的仆役下人。
原本以为最多是责罚几句,不料自己的亲信就这样说杖毙就给杖毙了,自己拦都拦不住。
平日里,关浩遇事都忍了,让了。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重新调整秩序的时候,作为关家未来的主人,他应该也必须支持父亲的决定。
但是今天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自己必须找回来父亲说个明白,不然以后自己就没法在这府里呆了,更别说是做什么未来的接班人了。
虽说治家从严,可是关浩总感觉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想连累无辜的他人,关浩觉得自己可以找的人不多,堂弟关昕就是这样一个。
关浩刚刚把自己的疑窦提了一下,就被打断了。
关昕砸吧砸吧眼睛,嬉皮笑脸的看着关浩:“浩哥啊,伯父说什么,我这做侄儿的就听什么,这里面的事情我哪里知道?反正伯父不会坑我,没爹疼的孩子能怎么样?能有口饭吃就是命好了,我没有你那么喜欢操心。“
看着关昕的样子,关浩摇了摇头,这个堂弟在自己面前就没有正经过一回。
他上下打量着关昕,身为将军之子,许多事是自幼就耳闻目睹的,又在神宫学习了几年,对于人心事物好歹有些了解。
关浩觉得自己没有达到目的,连一个实在话也没有从关昕嘴里掏出来,不免有些沮丧。
不过关昕的样子还是不太正常,这家里自己这个嫡长子尚且战战兢兢,他怎么就这么轻松自然。
一点疑惑一晃而过,关浩的心思转到了另一个问题上。
一直觉得关浩死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现在才明白,在这家里没有关浩,自己就像没有眼睛和耳朵的人,有什么事情想找个人打听一下都十分困难。
现在想做点什么真不容易,关涛的意外身亡,自己平日里也没有留意其他人,此刻才发现身边这些亲卫们都不给力啊!
“大人,我曾听家仆说,昨日他独饮醉后曾经大呼小叫:什么父不父,子不子,侄不侄的。”
“哦?当真?”
“家仆险些为这句话吓着。”
听完关昕的话,关礼脸上严肃的表情并没有松弛了许多。
“我以为他会给咱们多大个麻烦,毕竟也是咱们关家你们这代最大的一个,没想到还是像个小孩子,连你的见识一半都没有,他还想干什么?又能干什么?”
“大人,这个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关礼告诉关昕,人前人后,只能称呼自己大人。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称呼必须统一,否则容易出事。
叫伯父,孩子不习惯,自己也别扭,叫父亲,这个一不小心就会出大事。
大人这个称呼比较好,笼统的挑不出毛病,不好说是家教严还是礼貌到位,至于你理解成什么都行。
你觉得是将军大人,可以,你认为是伯父大人,随你,我心里想的是父亲大人,你能知道?
“嗯,有道理,也罢,我们有的是时间,也玩得起。你去告诉他,就让他安心在城外的庄子上好好研习一下学问,我会经常检查的,等他学业有成我就保他出仕。”
关昕腾地一声站起来,面色焦虑:“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想学业有成?想我保他出仕?这辈子都别想。”
“庄子上每个人都要可靠,你要亲自把关,不要让他出内宅一步,违者杀无赦!”
关礼面色阴沉,杀气外漏。
事到如今,半步都没有退让的余地。
大哥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如果不牵扯太多的利害,所以他对关浩还是有些不忍和愧疚的。
但这绝不是关浩做什么都行,这种妇人之仁关礼是不会有的。
关浩是大哥的血脉,只要他一直不做危害自己的事,就让他永远安逸度日,也算是自己回馈大哥的恩情了。
在他心里,这位大侄子如果安心不生事,他不介意给大哥留一份血脉,要是不知道进退,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
“遵命!”
“痴儿,没有一双慧眼,连心思都是糊涂的。看来是读书读傻了,你吩咐下去,一定要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接近他。”
“遵命。”
“还有,他那里的消息,你要多加关注,一有变化第一时间就送到咱们面前,别给你自己找不自在的机会。”
“大人,您就放心吧。”
玄狄帝国豹卫军、罴卫军两路大军全数杀入北方草原的消息顿时传遍草原,一时间之间,整个草原顿时风雨飘摇,动荡不已。
与此同时,连年互相争战不休的草原各部却突然平静下来,刚刚经过一个寒冷漫长的冬天,部落里的食物、牲口所有物资陷入困境的时候,玄狄帝国的铁骑战车踏上了草原。
这一噩耗顿时逼迫草原各部不得不暂且放下互相之间的仇恨,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一场与帝**队的生死存亡的决战中。
被饥饿折磨了一个冬天的草原儿女,开始追逐各种食物,虽然食物没有秋夏那么爽口,但有得吃总比饥肠辘辘的感觉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