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大人手里的几百名赤发犬戎军士,震慑一下仆从军里的草原部落还勉强胜任,根本没有平叛定乱的实力。
在桑通斯公爵的计划里,就连右翼的突破也只是锦上添花的安排,从没有想过如今会成为他夺取决战胜利的最后希望。
更不会想到十万仆从军会出问题,居然还是哗变这种重大变故。
不管事件是不是有巴尔虎在背后捣鬼,其实在仆从军营地出现大乱的那一刻开始,督军大人就失去与巴尔虎甚至是那些部族首领叫板的资本。
作为一名侍卫出身的督军,面对不肯臣服赤发犬戎的部族首领,他的选择并不多。
知道不会被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并不在乎。
督军大人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低调一点,至少不能去激怒那些部落,眼下最紧要的就是把时间拖过去,等待巴尔虎率军拿下右翼营寨出击中路才是要紧。
至于将部族哗变镇压下来,他已经放弃了希望。
借口去巡视营寨的防务,督军走到一个旁人看不见的角落,冲着自己身后那名身手敏捷的亲信招了招手。
环顾四周后,他迅速将自己的督军名牌塞到对方手里,急促的小声吩咐对方道:“你马上绕道去中路,将我的名牌交给公爵大人,向他报告草原部族哗变之事,请大人小心!”
督军没有提请公爵镇压叛军的事情,作为桑通斯的嫡系亲信,他知道眼下中路军形势危急,没有必要给公爵大人添乱。
有些东西如果势有可为,他不必说,事不可为,他说了也白说。
面对仆从军这场叛乱,他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为了避免公爵大人将来被蒙蔽吃了这些部族的暗亏,派人报信是自己份内的职责。
中军大寨的寨墙上,督军大人顺着梯子爬上墙头,看着四周大乱的景象,许久不发一言,默默的下了墙头。
回到大帐,他在亲卫们惊诧的眼神里下达了命令,处死全部被看押的部族首领,防止万一乱兵冲进来,放走了这些家伙。
他坚信自己的行动是在为公爵大人分忧,至少给将来的赤发犬戎消灭了一些难缠的对手。
一片惊呼叫骂之后,弥漫的血腥气息中,督军大人长吁了一口气,这些部落首领已经被处理干净,他心里又轻松了几分。
他吩咐手下亲信收缩防御守紧中军大帐,不再理会外面的中军寨墙。
在他看来,既然自己手里的兵力控制不住中军寨墙,就没有必要过多投注人力。
反正事态已经恶化到了最糟的地步,至于个人安危什么的,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发觉后方变故的时候,巴尔虎已经骑虎难下。
在他的布置,三万仆从军精锐源源不断朝着自卫军营寨发起攻击,一波又一波无休无止。
倒在寨墙下和周围的仆从军军士越来越多,寨墙前面的开阔地上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浓浓的血腥气息。
巴尔虎不打算给手下休整的机会,也不会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他判断拿下右翼寨墙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因为仆从军的登城战士爬上敌军寨墙的人数愈来愈多。
虽然这些人最终都没有逃过坠落下来的命运,不过他注意到这些人呆在上面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敌人的防守远不及最初那么犀利,这让巴尔虎再次感觉到希望。
自卫军右翼临时营寨是白木城近期研发建造的超高新款,有些寨墙大高度超过两丈有余。
独特的外倾陡高设计导致寨墙极难攀爬,非常不利于进攻防守,经过特殊处理后寨墙更是能承受一般强度的撞击和火燎。
巴尔虎的前几波进攻都遭受了巨大挫折,被寨墙上的滚木、火罐和擂石造成极大伤亡。
巴尔虎一直不敢掉以轻心,对方凶悍的远程火力打击至今没有再现。
他猜测对方蓄势待发等待最佳攻击时机的可能性,要远比没有足够箭石弩矢的可能性大,但他还是希望后者变成现实。
只要自己的人拿下寨墙的控制权,那个时候就算敌军的火力全开,也不可能改变结果。
比起巴尔虎的心存侥幸,金正阳此刻却是在反复掂量。
仆从军攻城的队伍在寨墙外聚集的越来越多,特别是正面这片开阔地带至少聚集了五六千甲士,后面不远处密密麻麻严阵以待的白鹿精骑更是显得人山人海。
该出手了,否则再有一两波突击,寨墙搞不好就真的守不住了。
金正阳盘算着这波攻击过后,自己手里的存货恐怕就不足以支持再来一波反击需要的基数。
也许中路的战事也快要见分晓了,“飞龙”的威力不容小觑。
面前仆从军急于拿下己方营寨,敌军在这么狭窄的区域至少塞进来了两万兵马,只要一箭出去,就能直接稳稳当当的射中一个敌人。
不过塔楼上的金正阳还有点小算计,隔着千军万马,还是可以看到远处白鹿精骑簇拥的中间,有数面迎风招展的将旗飘扬,那里一定是敌军主将所在。
这个必须作为重点关照的目标,搞不好就会能达到尚天恒说的“斩首”奇效,金正阳拿定了主意,吩咐手下做好准备,随即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巴尔虎分心了,刚刚接到传来的消息,顿时把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到了后方。
飞鹤部作乱导致大批部落跟风哗变,叛军攻破中军大寨处死了督军及其随员,仆从军后方大营全面陷入混乱。
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