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熊马联军前方咄咄逼人的赤发犬戎,滩迩虎的眉头紧缩。
卓哥在青石堡血战中重伤昏迷不能理事,马族大权都在大将乌稷的手中,眼下马族被一帮长老们控制。
没有族长卓哥的那份霸气,马族的将领们根本不支持乌稷和自己,熊马联军就是一盘散沙,依旧不是赤发犬戎的对手,哪怕对方刚刚大败而归。
何况滩迩虎的背后还有特悍部窝夫的残部,双方恩怨已久,如今这些家伙更是盯上了熊族的老巢黑山堡。
黑山堡位于漠北草原的东部边陲,在时局动荡的此时此刻,更是天然的避风港,也难怪对方会垂涎欲滴。
怀璧其罪,滩迩虎知道秋涛此来,目的恐怕也是志在于此。
毕竟九真山大捷,尚天恒的自卫军席卷漠北草原的大势已成。
问题是滩迩虎不愿意臣服任何人,他不愿臣服于特悍部,不愿意臣服赤发犬戎,也不愿意臣服尚天恒和他的自卫军。
在这个问题,他的内心是抗拒的,可是要说直接拒绝又有些顾虑。
滩迩虎认为熊族必须自强自立,不管漠北草原上如何风云变幻、权利更替,熊族独立自主的道路必须坚持。
不得不说在他的坚持下,熊族的发展受到包括特悍部在内其他部族的打压和忌惮,渐渐的熊族失去了在草原发展的空间,不得不退守到东部边陲。
面对面带微笑的秋涛,滩迩虎心里非常不安,要知道他背后站着刚刚强势打败赤发犬戎和协从军的自卫军。
自己这三四万熊马联军,和草原上不可一世的自卫军比起来,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秋涛笑了笑,没在意滩迩虎一脸便秘的纠结。
结合在熊马联军驻地的所见所闻,一支训练有素作风优良的劲旅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心里暗暗在想,漠北草原上真的不缺人才,只是以前没有发现熊族的与众不同啊。
这个问题,还得好好跟先生反映一下,这个熊族一直远离草原中心,现在看来有点藏龙卧虎的味道。
拒绝是必须的,滩迩虎的决心已定。
他考虑再三,早早在会面前就开始做了布置,参加会面的几个部将也都是熊族的强硬派分子。
这些家伙都是滩迩虎的正宗嫡系出身,一听说他决心拒绝自卫军的拉拢,坚持走自主的道路,大家也都挺非常兴奋。
双方见面后一番寒暄,按照事先准备的剧本,熊族的部将跳出来开始大肆宣扬本族的勇武,让秋涛一度无法开口。
最后,滩迩虎直接表示,不能忽略手下的热情和忠心,双方的合作目前时机不合适,只能放眼将来。
他坚信熊马联军將独立自主的打败赤发犬戎,收复包括马族青石堡在内的全部领地,不需要任何人的配合打这一仗。
话不投机,双方的会晤很快结束。
趁着夜色的掩护,惨遭拒绝的秋涛心情有些沉重,带着自己护卫悄悄的出发,踏上了返程。
在滩迩虎看来,支走了意图以联合为名吞并自己的自卫军使节,这是熊族独立自主之路上又一巨大成功。
不过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他决心对面前的赤发犬戎给予狠狠的教训,用毋庸置疑的战绩来证实这一点。
白天赤发犬戎在熊马联军的战线前沿,摆出十几个突击方阵进行演练,让滩迩虎感到不快,他决定在次日凌晨对敌军进行偷袭还以颜色。
次日,趁着黎明前的黑暗。
三千熊族精锐骑兵在滩迩虎的一名亲信部将率领下,对赤发犬戎的营地发起了偷袭。
滩迩虎则集结了五千熊族骑兵在营门口待命,准备接应。
既然拒绝了自卫军的合作和拉拢,滩迩虎觉得自己必须拿出点硬货给部族内外一个交代。
突袭的三千骑兵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夜中,滩迩虎全身披挂静静的守在营门口。
不久寂静被打破,喊杀声震天动地,他的心沉了下去。
天光还没有亮,选择这个时候,因为往往此时大家都会沉睡,属于防范戒备最差的时候。
可是现在自己的大队骑兵偷袭过去,刚刚发起突击居然就会和对方厮杀起来,说明对方早有准备的,这场偷袭看来凶多吉少。
远处的喊杀声渐渐的稀疏,前后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多点,听这动静,自己派出的三千骑兵不是被歼灭就是溃败了。
此刻,滩迩虎想过闭门不出,等待局势明了再做决断,可是这种举动无疑是对偷袭部队的放弃。
这三千精锐骑兵是他的嫡系,在他心目中位置很重,让他确实有些割舍不下,加之这次偷袭行动是他的安排,不出手相救,他也担心部下寒心。
可是贸然出兵,他又觉得风险太大!
纠结之中,滩迩虎面无表情的吩咐待命的骑兵做好出击准备,自己则登上寨墙远眺。
黑暗中可见远处赤发犬戎的营地火光冲天,近处不少战马在朝自己方向狂奔,他心里都在流血。
“全完了!肯定是偷袭失利,败回来了。”
稍一分辨动静,滩迩虎对外面的情况有了判断,看来对方的追兵人数并不太多。
他扭头吩咐下去,五千骑兵全军出动,在营门外列阵接应。
赤发犬戎的追兵倒也干脆,见势不妙,立刻呼哨着直接撤走。
这场战斗,三千熊族精锐骑兵折损过半。
滩迩虎明白这场战斗失利的原因在于自己,是自己在对赤发犬戎的实力评估上出现了判断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