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城堡内,穆尔侯爵的中军大帐被近千名全副武装的甲士团团围住。
两百名赤发犬戎的亲卫虎视眈眈,他们看着面前一个个目光不善的协从军甲士,完全看不到那些昔日在自己面前恭顺乖巧的样子。
和外面人满为患不同,空荡荡的大帐里,只坐着三个人,气氛略显诡异。
“不可力敌!”
打破许久的沉默,富克偲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
此言一出,必哥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让穆尔气的恨不得直接刀兵相见。
说是不可力敌,打不赢就是不能打呀,那就是畏战不敢打啰。
如果局势还在穆尔控制中,或者只要帐外没有那些协从军的几百甲士,他能让人把必哥和富克偲拖出去乱刀砍成肉泥。
寥寥数语让穆尔火冒三丈,他强忍着想要拍桌子的冲动。
可惜,穆尔知道自己没法杀了他们,这一点他们两个也知道。
此刻帐内如果搞出什么动静,说不定就会引发一场火拼。
不说门外那几百名甲士亲卫,就这座王城城堡里的五千协从军,可都是他们的手下。
真要是王庭城堡作起乱来,穆尔觉得局势就更加无法控制。
要是到了那一步,也不用尚天恒的自卫军来攻城,对于他们来说,王庭城堡也就不战而胜了。
大敌当前,和为贵,穆尔这样默默的劝解自己。
可是出路在哪里?穆尔想不明白。
坚守待援,哪里还有援军?
桑通斯公爵直接都下落不明,所谓坚守待援无非就是想观望,这就是对赤发犬戎的不忠!
这两个家伙有了异心,该杀!
尚天恒率领自卫军就要到了,想到这里,穆尔只能强忍怒火。
眼下的北方留守区,包括了天都峰和王庭所有北部区域,十万协从军负责防务和警戒,而参与留守的赤发犬戎嫡系只有三千人,还被分配在不同的的地方。
穆尔侯爵直接领导的赤发犬戎嫡系只有一千五百人,如今已经全部退守在王庭的这座城堡里。
这就是穆尔为什么要和必哥和富克偲共商军情,因为军队的主要力量全部都在两人手里。
九真山大败消息传来前,对于十万协从军的指挥,穆尔觉得自己如臂使指般轻松。
可是现在,协从军千人队里的所有赤发犬戎监军全部跑了回来,对于这支一直自称“仆从军”的监管已经名存实亡。
至于指挥权和控制权,更是无从谈起。
穆尔再三劝解,必哥笑而不答,富克偲就是那句“不可力敌!”。
会谈陷入僵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最后不得已之下,穆尔只好提出自己率部出战,两人率部掠阵的方案,勉强的到了支持。
作为留守军的司令,穆尔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挽救局势作番谋划。
他亲自率部出战是不得已的办法,穆尔希望通过一场胜利转变协从军目前的态度和士气,重新奠定赤发犬戎的领导地位。
挺进纵队一路北上,王庭城堡是他们的第一攻击目标。
正午时分刚刚抵达的自卫军开始列阵,准备围城。
此前尚天恒为了提高混成部队的机动性,而不得不牺牲了远程武器的一些威力,一些重型大口径武器并没有随军北上。
看着不远处的王庭城堡,尚天恒也在心里发愁。
王庭城堡毕竟经历上百年的修建,虽然算不上固若金汤,也称得上坚固耐用,没有重型火力,现有的武器恐怕难以轻易将城墙轰塌。
尚天恒担心,假如围城多日不克,对于双方的心态士气影响将是巨大的,到那个时候,轻师远征的挺进纵队恐怕將面对就是灭顶之灾。
自己派出的斥候一直未能与余安的人取得联系,于此同时,室韦试图组织部落联盟似乎得到了愈来愈多的部落支持,据说如今的规模真的超过了十万之众。
挺进纵队此战牵一发则动全身,对于整个局势的影响至关重要。
如今这个北上的第一目标已经近在咫尺了,城堡上的旗帜和守军官兵也清晰可见。
尚天恒身后挺进纵队的将士们看着前方触手可及的城堡,忍不住露出了各种兴奋的表情,夹杂着各种细碎的低语,一路征程的疲惫一扫而光。
如今自卫军的官兵不少都是草原部族的青壮,特悍部的王庭在他们过去的记忆里,那是高贵神密的地方。
如今王城城堡就在面前,就等着他们去征服。
他们望着前方的城堡,露出了渴望的目光,不少人兴奋的轻轻晃动手里的武器。
对于拿下王庭和天都峰,尚天恒觉得还是有些把握。
当初桑通斯南下轻取天都峰和王庭的战例摆在那里,赤发犬戎摧枯拉朽般进攻效果固然和他们的悍勇不可分,但是也揭示了特悍部百年来的积弊。
他坚信只要能抓住要害,四两拨千斤并不困难。
眼下整个北方留守区虽有十万敌军,据说守卫王庭城堡大概就有五千多协从军,还有超过千人的赤发犬戎嫡系。
看起来人数不少,可是这些家伙长期负责维持治安、警卫庭院等职责,远离战事,根本没有一战的勇气。
对于北方仆从军骄纵跋扈缺乏训练的特性,尚天恒判定他们不堪战事,面对强打压力不是溃逃就是投降,不太可能顽强抵抗。
这就是他执意迅速北上的原因,只要乘他们还限于涣散之中,自己就有机会將整个北方一举拿下。
尚天恒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