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丰将军被杀了?”
尚天恒摸着鼻子的手停滞了一下,“说详细点!”
“我们在雁回塔分开踏上返程后,按您的吩咐,我骑着马远远跟在刘丰将军的车驾后面。大概走了一半的路程,突然从后面有四五十骑蒙面汉子追了了上来。这些人二话不说,朝着刘丰将军的座车就是一顿乱箭,齐射了大概上百箭,最后还用火箭把车驾直接点着了。”
尚天恒看了根牟昊一眼,“刘丰将军咋样?”
“我看是死透了,刚开始那些人箭射车驾时,还能听到里面的惨叫声,后来声音就停止,何况最后他们还把车驾给烧了。怕被发现,我远远看到后就立刻绕道回来向您禀报。”
尚天恒点点头,挥手示意根牟昊下去休息,自己又闭上了眼睛,微微颤抖的手显示着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无法平静。
早上送走了金花夫人和苏定方,自己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尚天恒因为点击石窝村的事情决定和刘丰分开行动。
尚天恒还把自己的座驾让给了刘丰,美其名曰让他减少鞍马劳顿之苦,果然如自己的预感那样出事了。
尚天恒眼前浮现出刘丰欣然接受的样子,自己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希望通过刘丰引蛇出洞,不料却害他丢了性命。
听到熟悉的轻微脚步声,尚天恒没有睁开眼睛,感到来人已经走到自己身边停了下来,才轻轻的说了一句:“说。”
秋涛躬身说道:“禀先生,刚刚传来消息:有一伙蒙面人是从北林草场休整的商队那里出来向西边,也就是落雁镇的方向前去了,现在看就是他们袭击了刘丰令官。他们出动了后,那支休整的异乡商队也离开了,他们反方向朝中州城去了。”
尚天恒睁开眼睛,面带欣赏,因为秋涛他们的归附,原来被他们指挥的一群小乞丐们也就成了尚天恒的耳目。
这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尚天恒为秋涛他们这群小乞丐们起了一个名字:污衣会。
“不错,干的不错,你的情报网效率不错,看来让你去组织这个污衣会是非常正确的。你的人知道那伙蒙面人袭击后去哪里了吗?”
听到尚天恒的夸奖,秋涛有些不好意思,“我按您的意思把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召集起来,安排下去。没想到他们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还是发挥了些作用,只是像这种蒙面人这种马队的行动,我们的人可能盯不住,消息也没有那么快传回来。”
说完这,秋涛觉得自己话里好像有些推脱的意思,可又不知道如何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憋得自己满头大汗。
尚天恒笑了起来:“队伍刚刚建起来,哪有那么快就能出效果,这已经很不错了,你要好好的奖励一下做的不错的孩子,给其他人树立一个榜样!”
秋涛跪倒在地:“先生大恩,不计前嫌,不但没有追究我的行刺之罪,还让我等获知了血海家仇,不再做那等认贼作父的蠢事。又将我等兄弟收留,传业教授,更是以悲天悯人的心肠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一条生路,秋涛兄弟铭心刻骨没齿难忘。”
尚天恒最初怀疑秋涛他们成为孤儿的背后另有隐情,于是安排他们去旁听对西凤城间谍的审讯。
后来蓝伟的证言证实了尚天恒的推测,四个孩子确定自己父母惨死,家族破灭和西凤城的阴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后,幼小的心灵显然被深深的震撼了。
尚天恒看到秋涛说道动情之处呜咽起来,笑了笑,伸出手扶了一下秋涛的肩膀。
“起来吧,我的伤口还在疼痛,可没有力气扶起你来。”
秋涛闻言起来扶着尚天恒,“我知道你们这些孩子受了不少苦,特别是你们四人更是与那些贼子有杀亲灭家之仇,只是仇人势大,咱们得慢慢来,贸然妄动会白白让你们自己受到伤害,急不得啊。”
秋涛低头称是,“冬雨也说先生不会让我们白白等待,我们听先生的。”
尚天恒诧异的盯着秋涛看了看,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微微有些诧异,追问一句:“啊,这都是冬雨说的?你自己怎么想的?”
秋涛有些担心,有些犹豫,“先生不要怪罪冬雨,是我和春风争论要如何报仇的时候,冬雨为了让我们不再争吵,说给我们听的,我们觉得很有道理,就安心下来追随先生,您不会生气我们的气吧?”
秋涛小心翼翼地看着尚天恒的脸色,尚天恒哈哈大笑起来,“我不生气,也不会责怪冬雨,你告诉我冬雨咋和你们说的?”
“那天我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晓了身负血海深仇,我和春风为找谁报仇、如何报仇发生了争吵。我们两个谁也没有一个好办法,谁也不能说服谁,最后甚至厮打起来。这时候冬雨对我们说,我们的仇人和先生是为敌,即使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先生。先生既然和他们为敌,那么我们和先生一起就有机会报仇,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们一想挺有道理的,也就决定追随先生,既有感恩图报的意思,也有寻机报仇的想法。”
尚天恒细细一琢磨,觉得冬雨此话确实有道理,这孩子的思维和眼光有些超乎自己的意料。
原本尚天恒对四个孩子是带着怜惜同情的心理收养下来,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观察,他发现这几个孩子各有所长,也许真的能成为自己的好帮手。
顿了一下,尚天恒对秋涛说道:“你去请秃流黑将军过来,我要让他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