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
很明显,这是特悍部内部反对派在余安一伙策划下有组织的一场叛乱。
室韦正想拔剑疾呼平叛,眼睁睁看着一支利箭直奔自己而来,被左右军士簇拥的他一时间躲闪不得。
把反对派和自己的嫡系混编在一起列阵,室韦的初心是想以此壮声势。
前期以余安为首的反对派非常低调安顺,让他凭添了不少好感,也因此就放松了最初的警惕。
这种关键时候,以余安为首的反对派突然发难,让室韦猝不及防。
作为室韦的亲卫们,有个“披甲士”的绰号,因为总是穿着用铜甲片和兽皮交织的战袍得名。
这些一直享受极高待遇的特悍嫡系,奋不顾身的誓死救护,用身体挡住射向室韦的一支支利箭。
精心谋划的余安一伙,对于“披甲士”的反应早有准备,更多的利箭和利刃蜂拥而至,中箭倒地的室韦感觉到周围惨叫和闷哼声不觉于耳。
随着一声“室韦死了!”的呼声,负隅顽抗的室韦嫡系开始丧失斗志四散溃逃。
自卫军并没有乘机出手,两军阵前空荡荡的。
这时部落联军的军阵已经大乱,越来越多军士四下乱窜仓皇而逃。
“室韦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哲丁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的内心有几分得意,这个时候才能证实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鹰族的势力不足以与强者抗衡,自己和兄长那苏贝的区别就在这里,又一次避免了部族的危局,和胜利者站在一起。
哲丁有些得意,他觉得这是自己对于鹰族的莫大贡献。
“室韦死了!”
堂堂草原盟主室韦就这样死了?
余秉有些想不通,室韦在普通草原部众心目中,那是帝王般的存在。
虽然大家内心有着这样那样的抱怨,可是这样神一样的大人物却不是他们可以肆意诋毁攻击的存在。
现在,就在不远处的中军,室韦大人死在乱军之中。
余秉想不通,他只是确信一点,自家族长哲丁和这件事有着说不清的干系,这一刻他瞟向哲丁的目光有些复杂。
“室韦死了!”
直到看到被砍下来的人头,余安才长吁了口气,放下心来。
自从依附尚天恒作为内应,让他无时不刻害怕被室韦察觉,多少次浑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终于,几十年来一直压在头顶的大山被掀翻,一种莫名的轻松。
余安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番,对面严阵以待的自卫军没有丝毫进攻的迹象,他的心又安稳了许多。
此刻在他看来,尚天恒还是守诺的,领兵的薄菇檀也没有趁人之危的打算,自己这番心血没有白费。
“室韦死了!”
薄菇檀心头有些异样的感觉,长生堡之战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当兵打仗多了,总会遇到各种各样奇怪的事,如今连打仗都和往日变得不同了。
自己竟然没有动用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敌酋纳首,敌军崩溃,就这么赢了!
他扭头在阿楼等人的眼睛看到那种跃跃欲试的跳动,笑着摇了摇头。
临行前尚天恒曾叮嘱过,此番自己率军南下,军事不过三分,其余的功夫全在事外,在人心。
薄菇檀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过三千精锐,真的和十几万部族生死相搏,结果未必那么乐观。
阿楼可能是旧怨积累,也许是被这些家伙伤害了,总是疑神疑鬼不信这些部族首领。
此刻自己必须守诺,不能眼红出兵摘果子,只能坐等其成。
不过长生堡这个要地自己必须占领,这是尚天恒交代给自己的底线。
在薄菇檀看来只要余安把长生堡交到自己手上,所有的问题都好说。
如果在长生堡上面余安试图玩点花样,那就只有一条路:打!
至于哲丁和鹰族该怎么办,他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先拖着。
有关消息已经传递回去,估计要不了不久,尚天恒那里就会传来指示。
接下来的事情异乎寻常的顺利。
次日中午,余安率领部特悍部和一些部落残兵出城驻扎,准备接受下一步的整编,长生堡由阿楼率领的支队接防。
那些和余安政见不同的联军部落首领见势不妙,纷纷率领本部人马,逃离战场向东逃窜。
因为前途未明,哲丁率部在堡外单独驻扎,鹰族部众众说纷纭人心浮动。
第三天中午,哲丁从薄菇檀的大营回来,召集部将议事。
看着这几天一直愁眉不展的哲丁嘴角忍不住的笑意,掌令官余秉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族长今天回来心情不错?”
“也没什么,就是接收了一批物资。”
余秉有些诧异,接收一批物资,这背后有什么故事?
余秉是鹰族贵族中的少壮派,因为家族生意受到特悍部的打压,对于上任族长那苏贝和特悍部对抗的政策非常反感。
哲丁展开和那苏贝分庭对抗的斗争中,他非常坚定的和哲丁保持一致。
在对那苏贝势力进行清算整肃中,余秉充当了急先锋的角色。
因为追随哲丁以来的表现,他深得哲丁的信任,最后lùn_gōng行赏出任了部族的掌令官。
余秉是鹰族内最狂热的民族分子,强硬作风让他赢得了族中许多部众的支持和崇拜。
最初反对那苏贝,主因就是他质疑其因为私人恩怨制定的对外政策,认为与特悍部的对抗严重影响了鹰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