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屋内两人悄无声息,尚天恒有些奇怪,四下看看,一片寂静。
此时屋内传来对话声,阳公子抬头看着禽恒,冷冷地看着他,“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尚天恒不足为虑?”
尚天恒猛然听到阳公子提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惊,旋即觉得此趟夜探不虚此行了。
禽恒一言不发,低头俯地,不敢和阳公子对视。
“我不知道小妹怎么看尚天恒,我觉得此人不容小视,让她早除隐患,她却固执己见听不进去,才酿成大祸。”
禽恒不敢抬头,伏在地上发出哭腔,“公子,小姐说初见尚天恒就发现他随身带有利刃,找人打听他的来历。听西山营的人说他有家传绝技,擅长用普通材料打造出上等利器。小姐觉得咱们西凤城需要这等人才,这才起了爱才之心,想招揽过来,却不想,却不想会落得…”
“我早就告诉你们,没有把握就不要乱来,盲目妄动会要命的,我说过多少次要严谨缜密,你不当回事,小妹也不当回事,多少跟着你们的弟兄的身家性命都白白葬送了,现在轮到她自己了,哎!”
到此刻尚天恒终于可以确定,阳先生果然是西凤城的人。
尚天恒收敛心神,注意留心屋内的每一句话。
听到阳公子一声长叹,尚天恒琢磨他说的小妹和禽恒口中的小姐是谁,本以为他们说得是有荷,不过听到禽恒口中小姐的称呼,有荷就被尚天恒排除了。
尚天恒此刻心情很好,不少迷雾被拨开,从刚刚的对话中确定了阳公子是来自西凤城,自己周边许许多多的诡异看来都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阳公子扫了禽恒一眼,“小妹和尚天恒是不是有什么瓜葛?尚天恒知道小姐的身份吗?”
尚天恒听到这里,耳朵都竖了起来,“小姐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对尚天恒也没有什么瓜葛,尚天恒咋想的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小姐说尚天恒好像并不介意小姐的身份,还很痴迷她的,说是要向城卫大人求亲,所以昨夜小姐出马就是一句话,尚天恒就入局了。”
小院四周静悄悄的,尚天恒的心中却犹如霹雳惊雷掠过,此刻他终于明白了。
禽恒嘴里的小姐就是有荷。
尚天恒心中许多不解的困惑都迎刃而解,看来自己是落入了粉红的陷阱了,有荷和阳公子关系密切,自己被有荷盯上的原因就是自己打造兵刃的手艺。
阳公子有些不屑的看着禽恒,这个时候还在吹嘘,“入局?谁入谁的局还不清楚吗?真如你们所想的话,尚天恒怎么会轻易地就把小妹给劫持了?说杀就亲手给杀了,这小子的手真狠!”
尚天恒心中一片混乱,自己劫持了有荷?还亲手杀了有荷?
不对啊,明明是黑衣男子闯入后刺杀中误伤啊,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否则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公子,我以为尚天恒可能有了警觉?”
“警觉?他怎么会有了警觉?”
“公子,我晚宴后听说尚天恒坐席背后有一条黑狗被毒死了,是苏定方安排人酒里下毒,不知怎么被尚天恒躲过了。”
“这个笨蛋,咱们下午在冀兴酒楼刺杀失手,晚宴他又下毒,要是这都不警觉,尚天恒就是头呆驴!”
阳先生气得破口大骂,转头看着禽桓,“那你为什么不通知小妹?”
“公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小姐已经赴约去了。”
“哎,这个混账苏定方,小妹就是被他害死的。”
阳先生认为找到了计划露馅的缘由,对苏定方的怨念又多了一分。
忽然间,尚天恒听到有脚步声从院门口传来,立即警觉地闪到柱子后面,微微探头看到两个人匆匆走了进来。
尚天恒轻轻的将腰间的剑悄悄拔出了鞘。
两个人快步走向小屋,“什么事这么急,都不让人睡个安稳觉?”
尚天恒围绕着柱子缓缓后移避让着,听到这熟悉的口音,心中一惊,苏定方怎么来了?
“少将军见谅,小的不知情,马上您见了我家公子就知道了。”
侍卫陪着小心,苏定方从鼻孔发出重重的哼声,眼看二人走上台阶就要推门进屋,突然苏定方的脚步停了下来,发出一声“咦”。
尚天恒突然看到月光在台阶上的倒影,自己拔剑站立的影子十分明显,他明白这皎洁的月亮已经让自己暴露了。
他迅速作出反应,手提利剑冲向二人,苏定方身边呆立的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
月光映射在台阶上,侍卫弯腰的身影清晰可见,一支长剑的影子横穿了侍卫的影子。
尚天恒拔出没入侍卫腰腹的长剑,丝毫不看侍卫正缓缓倒下的身体,长剑挥向苏定方。
苏定方腰间的长剑已经出鞘迎击上来,一记格挡,“当”的一声,在苏定方诧异的表情中,尚天恒的长剑斩断了苏定方的长剑,直挺挺的斩在苏定方的颈部,血光四射,苏定方和侍卫的身体几乎同时倒地。
苏定方最后一个念头,自己为什么没有让黑齿虎陪着自己过来?
屋内的二人听到动静,顿时警觉起来。
禽恒一个箭步冲倒灯边,左手挥袖将灯火扑灭,右手拔除长剑横在胸前,挡在阳公子面前,目光炯炯地盯着门口。
看到屋内的灯光被扑灭,尚天恒觉得突击进去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此刻如果再冲入屋内,敌暗己明,就是送上门的靶子。
尚天恒念头飞转,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