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逢从余粮突围就跟着尚天恒征战,他不觉得今天的厮杀会比过去的更艰难,下意识中他看不起这些和自己打着一样旗帜披挂相同的昔日友军。
他掂了掂手中刀的感觉,虽然嘴里没有出声和大伙一起低沉的怒吼,心中却恨恨的念叨,“狭路相逢勇者胜!”
旅一矛很兴奋,自从加入了飞鸦军,自己感觉自己部队和其他中州城部队不一样。
今天的对手人数不少,却明显不如黄土岭阻击战的对手凶猛,就这点水平还想把咱们留下,他朝着地上轻唾了一口。
旅一矛手上的刀低垂着,不停的小幅度的挥舞,嘴里一遍遍的怒吼:“狭路相逢勇者胜!”
他在心里憧憬着将刀砍向对面那些家伙的要害部位。
看到陈光有些犹豫不决,尚天恒收起短剑,拔出腰间的长剑,振臂一挥,大喊一声:“勇者胜!”
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肚,朝着陈光冲了过去。
步云逢跟着大喊一声:“勇者胜!”,对面前一名军士砍向自己左肩的刀毫不在意,对着那军士扑了上去当头就是一刀劈下。
那军士见步云逢不管不顾的扑上来硬拼,连忙收刀边格挡边闪避,不料步云逢不等刀势变老,一个弧线横劈向那军士的右侧腰腹。
顿时血光四溅,那军士军刀脱手痛得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步云逢上前又是一刀,砍在对手的颈部,又是一片血雨乱飞,那名军士受了重创却无法再出声,只是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步云逢一手提刀,一手抹了把脸上喷上的鲜血,丝毫不顾自己已是浑身血迹。
他满脸狰狞地环顾四周,挑了一个目标,吼叫着“勇者胜”,挥刀扑了过去。
秃流黑高举着长剑冲向对面一个白净的军士,挥剑砍了下去,那军士抡起军刀迎了上来。
只听到“喀嚓”一声,军刀断成两截,这个时候尚天恒秘制的武器显示出巨大的优越性,秃黑流庆幸自己抢到了柄利剑。
秃流黑剑势不改,乘对手错愕中长剑从耳畔切入颈部,划向胸腹,一片血雾喷了秃流黑一身。
秃流黑没有避让继续冲向下一个目标,那被直劈一剑的白净军士浑身血污直挺挺的向后倒下,一双大眼睛茫然无神的望向天空。
旅一矛提刀扑向对面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那人军刀狂挥乱舞不让他近身。
旅一矛抽了空档格挡开壮汉的军刀,将自己整个人直接撞向壮汉的胸前,两人撞在一起。
军士一愣神间,旅一矛的军刀直送,刺穿了那壮汉的身体。
他不顾壮汉的狂叫,拔出军刀又扑向下一个敌人。
壮汉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迅速变冷,力量在迅速消失,腿下发软,缓缓坐倒在地上。
尚天恒双手举在胸前牢牢握住剑柄,剑身倚在右肩上冲向陈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陈光拔出了佩剑,严阵以待的等待着尚天恒的到来。
陈光十分自信,自己今天的功名和位置,是从最基层一步步杀出来的。
自己能有今天,倒在自己剑下的敌人早已过百,陈光不认为尚天恒的格斗厮杀能力和自己能够相提并论。
看着尚天恒越来越近,陈光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陈光认为尚天恒是一个没有经验的菜鸟,看似尚天恒主动催马过来挟了气势和冲击力,可是自己所处的地势明显高于他,一开始他就把自己陷入不利的困境。
陈光心理甚至感觉尚天恒的马速似乎有所下降,他看向尚天恒的眼光带了几分怜悯。
这个可怜的人,马上就要被以逸待劳的自己斩于马下,成为自己登上城卫府令官位置的一块垫脚石。
两人的距离已经不到十米,尚天恒右手将剑举起向前伸直,左手似乎不经意间扶住右手手腕的青铜护腕上,右手手腕方向直指陈光的胸口。
两人距离不过五米左右,陈光提剑驱马迎了上来,尚天恒左手食指在护腕的凸起的兽头上重重地按了下去。
只听到到机簧腾的一响,尚天恒感觉到手腕一抖,看到陈光的身体停滞了一下。
他没有丝毫犹豫,冲了过去,右手高举长剑挥了下去,只见陈光的剑缓慢的抬起,却来不及格挡,陈光的人头已伴着颈部pēn_shè的满天血花飞上半空。
“勇者胜!”
尚天恒大喊一声。
“陈光死了,陈光死了!”
随后紧跟的根牟昊一边高声大喊,一边冲过去一刀砍翻了对面目瞪口呆的旗手,一脚踢倒了陈光的将旗。
陈光的亲卫们看到这一幕愣在那里,一个照面,自家将军就已经命丧黄泉,周围的敌军如同恶虎猛兽一般不要命的扑了过来,互相看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都是恐惧。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不知是谁带的头,兵器落地的声音纷纷响起,众人纷纷转身狂奔,军旗和各类旗帜也被弃之敝履。
正在厮杀的双方都听到了喊叫,看向军阵中央,已经看不到中州城的军旗和将旗,“陈光死了!”
同样的话,对阵双方喊起来,气势和情绪完全不同。
中州城的军心崩溃了,军士们四散而逃,落雁营的将士气势如虹,战斗直接进入单方面的追击屠杀阶段。
中州城头。
依旧是父子二人的单独对话。
但这回是苏全忠主动要求的,苏护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城卫府后院夜间的突发大火,弟弟苏定方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