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全,柳雨馨,暖暖洋洋四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柳雨馨睡在外头,李全一左一右被两个孩子环着胳膊,不是戳戳他身上的肌肉,就是亲亲他的脸颊,小嘴还不住的说着话
儿,从家里的jī_jī鸭鸭到门前的花花草草,柳雨馨听了好笑,却也安心,这般,才有家的感觉。只是,今晚怕是不能跟李全说说话了,这两孩子这会儿粘他们爹粘的紧,她倒是被排
到后头了。
手轻轻顺着暖暖的头发,柳雨馨心中一片柔软,伴着李全跟两个孩子说话的声音,渐渐进入梦乡。
次日早上,柳雨馨只觉得腰那儿紧的很,伸手推了推,就摸着一个坚硬的胸膛,吓了一跳,“啊”了一声,就听见耳边有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娘子,怎么了。”
一听是李全的声音,柳雨馨浑身一松,轻声道,“没事,没事。”不过是一下子不大适应身边有个男人罢了,这会儿一放松,就发觉李全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手臂固的紧紧的
,自己的后背抵在他的胸膛上,两人贴的紧紧的,仿佛没留一丝缝隙,柳雨馨觉得有些累,轻轻推了推,李全环的越发紧了。顿时,柳雨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来,结婚这么些年
,也就相处了一个月,就是为他生儿育女,但多年未见,李全给人感觉如变了个人似的,她着实有些陌生加心动。
之前,李全还有股子书生之气。长得白嫩,虽说不上玉树凌风,但比一般人也好了不少,但是七年的战场生活。让他浑身充满了杀伐之气,皮肤变的黝黑,越发衬的棱角分明,
微微抿起的嘴巴又有一股威严之气,宽阔硬朗的胸膛,充满力量的臂膀,让人充满了安全感。
这会儿被搂在李全怀里,柳雨馨除了微微有些不适应,不知为何,竟然也有些微微羞涩。心跳如雷鼓。也是。好些日子没见,她都已经习惯一个人睡,如今突然被搂在怀里。自
是有些不适应,且李全还变化这般大。
李全紧紧的搂着柳雨馨,整个人仿佛仿佛找到了命中的归宿,得到了安稳,战场的厮杀都已远去,心情宁静而又轻松。
二人相拥一会儿,待暖暖跟阳阳坐在那儿,歪着脑袋看着她们时,才清醒过来,如此。柳雨馨脸上又是一阵羞意。
李全为两个孩子洗漱完毕,一家四口子去正屋吃早饭,芸娘跟柳爹已经入座,见他们走来,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一大早,芸娘就让厨房做了肉出来,红烧热配着白粥,芸娘夹了好几筷子给李全,笑道,“李全啊,多吃些,瞧你,都瘦了,战场上苦啊,咱回来好好补补,我以前听人说,打
仗的时候一个月都吃不到一回肉,有的时候还要吃树皮草根呢。”
这一大早就吃大肥肉,柳雨馨有点扛不住,只夹着小菜配着粥吃,接着吃了个煮鸡蛋,至于红烧肉,她是一块子也不碰的,芸娘笑得自个儿闺女的性子,也不管她,只抱着乖
孙女暖暖在腿上喂着,乐呵的很。
“娘,哪有那么夸张,虽说不怎么吃到肉,不过也不到吃树皮草根的地步,要真这样,咱们这些当兵的,哪里还有力气打仗啊。”李全笑着说着,心中却感动的很,从小到大
柳家都给了他别样的温暖,他能融入这个家庭,他很珍惜。
芸娘扑哧一笑,这李全,还是那般老实,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他还真当真了。
一大家子人正吃的高兴呢,就听门被咣啷咣啷的敲着,声音大的很,芸娘眉头一皱,手一拍,对着几个儿子媳妇外孙女外孙说道,“你们吃你们的,我去看看,谁一大早来敲门
,不得安生。”
柳雨馨皱眉,若是一般人,敲门也不是这么个敲法,怕是李家那帮人了,也只有那帮人,才会做这样的事儿。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听着芸娘的咒骂声从外头传了进来,而巧娘的尖叫声也不逊色,柳爹让两个儿媳妇进了屋,板着脸走了出去,李贵那不是人的东西,真当他柳自明没本事
不成。
柳雨馨的脸色也不好,这些年,巧娘跟李贵那边就没做一件让人瞧着顺眼的事儿,就是天大的度量,碰上那么一家子人,心里也不能畅快,更何况,她本就不觉得自己度量有多
大,毕竟那李家跟她有啥关系。
李全见柳家众人脸色眼神不对,心下一顿,还不来得及张嘴问,就见一妇女从外头疾奔进来,披头散发的,瞧着落魄的很。
这人,不就是他的生母么。
只是,他这刚回来,又闹腾什么。
李全心中涌起无尽的疲惫,但见巧娘白发参半,脸上布满了皱纹,七年,孩子大了,他这个娘,也老了。
“我的儿啊,你可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就要去坟头见娘了啊,你这个狠心的,一走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写封信给娘,你怎么就这般石头心肠,你不知道娘担心难受啊。
”巧娘抱着李全就是一阵痛哭,瞧她哭的倒是真情实意,只是这哭诉却令人发笑。
心狠,写信,当李全出去游玩不成。
“呸,你要是真死了也干净了,就你,怕死的很,我看你死啊,你咋不去死呢,瞧瞧,这说的什么话,这是人话么,啊,你当你儿子出去玩呢,还心狠,写信,呸,说心狠,说
的心比的上你的心啊,就是石头做的心也没你的硬。”芸娘毫不客气的回击回去。
之前巧娘被芸娘这般骂还会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