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阿姊陈华秀送上了船只,因家中尚有日渐年迈的父母需要照顾,陈华秀的弟弟送完姐姐之后还需尽快返回小渔村。
陈华秀强忍悲痛,对着家乡的方向就在甲板上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来告别自己的父母,然后与弟弟洒泪而别,乘船决然而去。她彻底跳出了逼婚的纠缠,却把对的家乡亲人的深切忧虑刻在了心中,特别是对弟弟的担心让她久久放心不下。
陈陈华秀担心的是:那个追她追不到的那个人找不到陈华秀必定会把气出到她的家人身上,必定会对她弟弟进行打击报复。
必陈华秀成婚的那人曾经扬言说只要陈华秀做他的老婆,陈华秀和她的家里人就能享受到荣华富贵,否则,陈华秀及全家在这个海滨城市就没得好果子吃。
不出陈华秀所料,在陈华秀出走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她弟弟在忧郁中病故,丢下了年迈的父母、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子。
“我可怜的弟弟,姐姐对不住你啊!”面对弟弟的遗像,陈华秀悲痛的肝肠寸断。
年纪轻轻的弟弟为她而死,怎不叫陈华秀万分悲痛。
陈华秀的弟媳吴玉秀红着眼睛说公爹公婆也是这般说法,不过她不是这么看的。吴玉秀说,这都只能怪她老公的命不好。
陈华秀对弟媳说:“我弟弟是个好人,是我害了他,也害了你,让你年纪轻轻的成了寡妇。”
吴玉秀哽咽着说:“姐姐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这都是命里注定。”
“谢谢你千辛万苦养大了你们的儿子,为陈家保住了这根独苗。”陈华秀想起来还没见到弟弟的儿子,着急地问:“怎么没有见到我侄子陈涌金,他在哪?我要马上见到我那苦命的侄子。”陈华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阿金随渔船出海打鱼了,十几天后才能回来。”弟媳妇回答说。
陈华秀的泪水汹涌地流下来:“我听说涌金侄儿十四、五岁就出海打鱼,已经在风里浪里飘荡了十多年。”
吴玉秀赶忙说:“这不打紧的,这个村子里的男孩到了这个岁数出海打鱼的很多。阿金习惯了,总比在家吃闲饭好。”
“可怜的阿金,都是姑姑害了你、害了你的父亲和母亲,你是我们陈家的独苗,姑姑我不能让你再在海上飘来飘去,姑姑我一定要把你培养成人,让你以后干大事。”
弟媳抹着眼泪说,阿金这孩子的命比他爹的好,摊上了你这么一个好姑姑。“我替阿金谢谢姑姑,姐姐请您不要再伤心了,您回到娘家了,今天是个应该高兴的日子。”
陈华秀仍然叹息道:“遗憾的是这次没见到我弟弟的儿子、我的侄子阿金。”
弟媳劝道,以后就能见到了,要是阿金再不去打鱼,姐姐什么时候来都能见到他。
陈华秀仍旧悲伤不已,声称她没有照顾好爹娘、弟弟、弟媳以及侄子陈涌金,欠了了娘家人太多。
陈华秀的弟媳妇陪着陈华秀流泪,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呀一声:“有件正事差点忘了给姐姐说,市里的陈市长让我请您去他家吃中饭。”
陈华秀摇摇头:“不麻烦他了。中午我和王董就在你这吃饭,这次回到家乡我要吃上一顿地道的家乡饭菜,我可以和你一起做。晚上王董和我请村里所有人在陈家祠堂喝酒,感谢乡亲们多年对我和我家里人的关照。”
“听姐姐的。我等会告诉陈市长并替您他。”弟媳妇接着说:“姐姐这次回来轰动了市里的领导,昨天陈市长亲自带人来我们家查看,一遍一遍地问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接待的人手够不够?需不需要派几个人来搞卫生?”
陈华秀皱了皱眉头:“这都是陈市长派人准备好的吗?”
“不是。请姐姐放心,这点小事我哪里用得着市里面关心。我对他们说,所有的我都准备好了,你原来住过的房间,里面的床、凳子和家具,我全都抹得干干净净,被子被单都换成了新的。这个,陈市长还是担心你在家里面会住不习惯,说是已经为你在市里最好的酒店订了房间。”
陈华秀来了气:“他怎么知道我在家会住不习惯?我今晚就住在我的娘家,在我以前的房间里睡觉。谁住不惯让谁去主食里面的酒店。陈市长不也是在这种石头屋里长大的吗?”
“是啊,是啊,姐姐说的对。姐姐今晚能住在老屋子里,我这个做弟媳的特别高兴。”
吴玉秀一面说一面悄悄地将眼睛瞅向屋外。
房间外面,陈市长正陪着王董事长站在院子的正中间,他们旁边簇拥着小渔村的村干部以及几个上了年纪的村民。
陈市长名叫陈栋梁,实际上是这个海滨城市的副市长,还兼了市华侨班主任。陈华秀这次携她丈夫王积利回国探亲,市政府派陈栋梁负责具体接待事宜。陈栋梁放下手头的其他所有工作,计划全程陪同陈华秀夫妇两个在家乡的一切活动。进了陈华秀娘家的大门,不想被陈华秀拦在了内屋门外。
陈华秀说她要祭拜自己的父母,不希望有外人在场。
陈栋梁说陈大姐的父母也是他的叔叔和婶娘,他陈栋梁不是外人。
陈华秀坚持只要她的弟媳妇陪她进屋,这是她出国后第一次回娘家,父母不在了,她有太多的话要单独在父母的遗像前诉说,同时,她还要追思她的弟弟。
陈栋梁明智的止步。作为华侨办主任,陈栋梁懂得如何执行侨务政策、怎样坚遵守外事纪律。
陈华秀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