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理问道:“肖总请说,开掉谁?我立即照办。”
“刘高俊,让他立即离开华金公司。”
陈经理一愣:“刘高俊?他不是我们公司的值班厂长吗?要开除他吗?”
肖贤文盛气凌人地说:“值班厂长又怎么样?犯了错误同样可以开除,与公司格格不入的必须统统开除。难道我总经理还不能开除他吗?”
“对不起,我还没听懂肖总的话,您是说刘高俊违反了公司规章制度的哪一条?”
“哪一条?他刘高俊犯的错误还少吗?聚众闹事、侮辱公司领导、损害公司利益,哪一条都够开除。今天就办好手续让他走人。”
陈经理明白再问什么和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肖总这次铁定了要让刘高俊离开公司,这与刘高俊犯没犯错误无关。
“肖总,我立即派人去找他。如果刘高俊现在还在宿舍休息,我马上叫他来人力资源部办离职手续。”
“这就对了,快去吧。等等,这件事由我一个人做决定,你不需要再请示任何人,特别是陈副总现在有重要公务在身,你不可以去打扰他。”
“明白,您说了我就明白了。”
华金公司自从成立以来从没这么开除过员工。
刘高俊又不是瘟神,为何要急着这么快将他赶走?陈经理觉得事有蹊跷,回到人力资源部立即给公司办公室主任小陈打了个电话,他要打探陈总在哪、在干什么,为何肖总说这个时候不能打扰他。
“你问陈总?他半小时前开车出去了,到哪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陈经理心中打了一寒颤。好家伙!他明白肖总是背着陈副总开除刘高俊的,所以特意挑选了陈副总不在公司的这个时候,而且还不让自己请示,这是个阴谋!
陈经理心乱如麻。他紧张地思考着:公司的总经理有权开除任何一名员工,刘高俊不是一般的员工,肖总趁陈总不在公司将他开除,陈总回来了找自己要人怎么办?但肖总刚才下的是死命令,拒不执行他以后也很难在公司里面混。如何是好呢?打电话报告陈总请示怎么办?不行!这样陈总一定会打电话给肖总力保刘高俊,肖总肯定能够猜到是我告诉的陈总,结果很可能是刘高俊留下了,而他自己却被肖总给开除了。
万般无奈之下,陈经理想到了一个缓兵之计:那就是到处找刘高俊找不到,因此也就没有办法通知他来人力资源部办手续。可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妥,公司宿舍就在工厂隔壁,刘高俊下了班之后就在那休息,刘高俊今天还要上晚班,这个时候必定在他自己的房间里面,怎么会找不到呢?肖贤文既然下了狠心要将刘高俊立马,毫无疑问肖贤文也会关注和跟踪人力资源部的处理过程。所以,这条计策行不通。
那就只好通知他刘高俊来一趟了。陈经理拿起话筒拨通刘高俊的手机,电话通了,但没人接。又拨通了两次还是没人接。
陈经理故意放大音量:“公司为每个值班厂长配手提电话就是为了随时可以联系通话,这个刘高俊搞什么名堂,电话打通了三次为什么都不接听?”
人力资源部的文员告诉陈经理:“我听人说,刘高俊在休息时间不是所有打给他的电话都会接,他要看先打电话的人是谁考虑接还是不接。”
“人力资源部的电话都不接,那他接谁的?”陈经理真生刘高俊的气了。
“刘厂长在上班时间内,几乎所有打给他的电话都会接。下了班之后,我听人说他只会接肖总、陈总、所有与生产有关的各部门经理和车间里的拉长的电话,这些人打电话给他多半是因为生产上出了问题。如果是厂长室打电话给他,说明车间出了紧急情况,这样的电话刘厂长不敢不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经理听明白了:刘高俊最怕厂长室给他打电话,值班厂长的电话他不仅非接不可,而且还应当会刨根问底地问打电话给他的原因和目的,然后才好决定他下一步采取什么行动。
陈经理心里一琢磨:让刘高俊躲过这一劫的办法有了。
华金公司有两位值班厂长,分别是正厂长刘高俊和副厂长林天明即大高个。这两人是同一间办公室内的同事,私底下还是亲密无间的铁哥们。陈经理琢磨出来的办法是让大高个做传声筒,让他传话给刘高俊说人力资源部有紧急事情找他,请他速来公司一趟。
于是,陈经理来到厂长值班室,他找到正在公司值班的值班厂长大高个,请大高个给刘高俊打一个电话。
大高个刚才接到肖总的电话,肖总命令他早班上完之后连续上晚班,而且准许他夜晚在没有事的情况下可以在值班室打瞌睡。值班室有空调,有一张大长椅,室内温暖如春,确实可以作为睡觉的好场所。
总经理允许值班厂长睡觉,这是破天荒第一次。大高个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听错了,因为肖总一向对大陆人、特别是对大陆的基层主管们要求苛刻。肖总他会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而且凭什么让我连续上班?刘高俊呢?大高个马上给刘高俊去了个电话,问刘高俊今晚什么原因不上班。
刘高俊接到电话好奇怪:“我没说我不上班啊,现在还不到接班的时间你就催我来了,是不是你这家伙有事急着下班?”
大高个便把肖总的话在电话里说了一遍。
刘高俊在电话里沉吟半晌,他对大高个说肖总对你怎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