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还是上次那个雅间，三个人围着圆桌坐下来显得很空旷，有点像首脑会谈的意思。
“林大人这两天辛苦了，下官敬您一杯。”
酒菜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王凡去给林火倒了杯酒，然后又跑回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酒杯说道。
桌子大了就这点不好，场面是有了，可来回跑太费劲了。
“皇命在身，怎敢说辛苦，王大人客气了。”
林火摆摆手，这种酒局的开场白永远都是这么官方，他一点都不喜欢。
“林大人，不知您明天有什么安排呀？”
放下酒杯，王凡试探着问道。
“明天？”
林火晃了晃酒杯，王凡连忙过去给他把酒倒上。
“明天没什么事，就在驿站休整，后天启程去金城拜访梁王，然后就回京了。”
都已经来到彭越的封地了，于情于理林火都应该去拜访一下这位从未见过面的梁王，所以他的安排也没有问题。
“大人后天就要走啊，真是有些着急了，下官还未尽地主之谊呢。”
王凡很是舍不得地说道。
“王大人这么不想我走啊，没问题，那我就多待几天，陈大人说凉州有四个军营，今天只去了一个，正好趁这个机会去其他军营看看。”
林火说着看了陈勇一眼。
陈勇立刻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如同一个雕塑坐在椅子上。
王凡没想到自己顺口而出的一句客套话竟然被林火当了真，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
四个军营的事陈勇下午已经跟他说过了，没有了黑甲兵的监视，两人第一时间就见了面交流过了，所以今晚才会特地宴请林火。
“大人，那军营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帮粗人们呆的地方，不知大人对马有没有兴趣，凉州大马可是远近闻名的。”
王凡眼珠一转，又把话题扯向了别处。
“王大人莫非还想送我几匹马不成？”
林火故意歪着脖子说道。
“若大人有兴趣，下官定为大人寻得几匹好马。”
王凡连忙保证。
“王大人，我又不是武将，对马没什么兴趣，你也不用费这个心了，我这人呢，性子比较急，不喜欢绕来绕去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林火冷笑一声，往后一靠，双臂环在胸前。
王凡没想到林火的态度变化得这么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大人，下官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大人此次查案有何收获？”
“我就知道王大人不会白白请我喝酒的，来来来，坐这来。”
林火说着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又冲陈勇招了招手：
“陈大人也坐过来吧。”
王凡和陈勇一左一右坐在林火两侧，三个人看上去立刻就亲热了许多。
“王大人，此次我是奉旨调查军饷案的，你一个地方官员为何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呢？”
林火看着王凡，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
王凡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颤颤巍巍地擦了把汗：
“大人，下官虽主管政务，可难免要与军队打交道，再加上我与陈大人也有私交，他这个人嘴笨，所以下官就替他问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陈大人还真是交了个好朋友啊。”
林火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陈勇的肩膀。
“大人喝酒。”
王凡见林火没有追问下去，连忙给他把酒倒上。
“二位大人，实不相瞒，我现在心里也是纠结的很呢。”
林火摆摆手，拒绝了王凡的敬酒，很为难地说道。
“不知大人有何难事啊？下官愿替大人分担一二。”
王凡连忙放下酒杯，拱起手说道。
“这贪污军饷之事，说白了各地军营都有，不过是多少的问题，我来凉州两日，就发现了不少问题，要是如实向皇上禀报吧，二位大人待我不薄，可要是装作没事，又愧对皇恩，实在是很为难啊。”
林火叹了口气，端起酒杯慢慢抿了起来。
王凡和陈勇的脸色一变再变，林火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雅间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陈勇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林火，不明白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而王凡的眼珠则是来回的转动，他在考虑林火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这么说的目的在哪？
“大人都发现了什么问题呢？”
犹豫再三，王凡还是决定稳妥一些好，先探探林火的底。
“王大人还真是条老狐狸呀，呵呵，想探我的话？没关系，听好了，军需兵器，伙食人马，这里边可都有不小的问题，而且有不少王大人的影子啊。”
林火冷笑着站了起来，把椅子往后一拉，从两人中间走了出来。
这话可以算得上是半摊牌了，不过林火不怕，楼上还有一百黑甲兵呢，只要不是在军营里，他的实力完全碾压王凡和陈勇。
“大人，下官实在是有苦衷的啊。”
王凡赶紧跪下来说道，见陈勇还在椅子上坐着，连忙拉了他一把，两个人一起跪在林火面前。
林火的话说的很含糊，因为所有的怀疑都是他推测出来的，没有任何的证据。
可就是这么含糊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劈在了王凡头顶。
本来就做贼心虚，听到这话后他以为林火真的已经掌握了证据，虽然还不知道他是从哪拿到的证据，可也足够让他害怕了。
“还有苦衷？那我倒是很想听听了。”
林火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