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花颜的话后，没有感动，却有了几分寒意。
我怀疑花颜的身份，不太对劲。
要说这一次，我们几个阴人兄弟，联和起来，要对付观心子妖道、找寻舒南华的死证。
我们在不停的打探、暗访，但最后，却被他们一锅给端了。
画心道人出事、泡仔出事、十六、田恬、神丑也出事。
我们一步步的进了观心子他们布下的大网，我们想着螳螂捕蝉，但他们却来了一个
黄雀在后。
他们能这么阴我们，我觉得，他们应该在我们身边，安插了眼线。
观心子他们，清楚我们的一举一动。
不然的话，就神丑、田恬那个麻利劲，断然没这么容易被观心子他们给发觉，就算
会被发觉，那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察觉。
“奶奶的，观心子他们，在我这儿安插了一个卧底，我做的那些计划，根本就是在
他们眼皮子底下做出来的，这还能有不输之理。”我心里暗暗骂道。
本来我以为我兄弟们被一锅端，就输在我的计划不够周全，让兄弟们各自分开，然
后被观心子他们抓住了落单的机会——现在我才知道，我身边有卧底。
而且卧底极其有可能是花颜——她作为局外人是不是太过于热情了？我现在单枪匹马
去见舒南华，她也要跟着我走？为什么其余参与查找舒南华死证的兄弟都被抓了，
就剩下她一个人没被观心子他们带走呢？
我想着这些事，有些心烦意乱——她真的是卧底吗？
或者说——花颜当卧底，只是无心的，她不过是被观心子、舒南华、叶望他们给下了
秘术呢？
我觉得这很有可能。
如果说花颜的身上，被下了秘术，那就一定闻得到她秘术的味道，只是这种味道，
十分淡薄，需要凑得很近才能闻得到。
我也没多想，把头凑到了花颜的后脖颈处，轻轻的嗅着。
我嗅了五六次后，总算从“香水味”“体香味”“衣服料子味”层层味道之中，闻出了一
点点“死人味”。
很多人以为死人死的时候，发出来的味道，是恶臭，其实不是，那恶臭的味道是尸
体腐烂的味道，但人刚刚死去的时候，灵魂出窍，带着一点点老木头陈旧的气味，
说香也不算香，说臭更算不上臭，味道很特别，许多人都在灵堂里头，闻到过这种
气味。
大部分的秘术，都带有这种气味，猫头鹰、乌鸦，也闻得到这种气味，所以才会停
在将死之人的屋外。
我从花颜的身上，闻到了这股气味之后，我彻底清楚，花颜，的确就是观心子他们
派到我们身边的卧底、眼线，但花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我一边嗅着花颜脖子处的味道，一边想着这些“秘术”的事，但紧接着，花颜忽然尖
叫了一声，接着，车子猛地刹住了，我一时间没控制住身体，竟然嘴唇亲到了花颜
的脖颈。
花颜尖叫声更大了。
这下子，我察觉到——我失礼了。
这时候，车子彻底停住，花颜的眼眶都红了，她用意志力强行支撑着自己，缓慢的
发动了车子，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车子停好，花颜才彻底控制不住了，趴在方向盘上，狠狠的哭了起来。
这下子，我也没意识到，我刚才无意识的行为，竟然给花颜的心，造成了这么大的
伤害。
我这个人，以前也没接触太多的女孩子，花颜一哭起来，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
好，我只能拍着花颜的肩膀，跟花颜道歉，我说道：小花，我刚才不是特意想占你
的便宜，实在是……实在是你的身体里，像是被人种下了秘术——我是想闻闻，你身体
上，到底有没有秘术的味道。
我连连道歉，哭得梨花带雨的花颜却抬起头，跟我摆手，一边啜泣一边说：不是，
不是……小祖哥，我当然相信你不是那种喜欢动手动脚的油腻男人……我哭不是因为你。
“那是因为？”我问花颜。
花颜叹了口气，说道：我哭……我哭是因为我自己。
“你自己为什么哭？”我问花颜。
花颜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感觉……我感觉我很肮脏。
“这话怎么讲？”我问花颜。
花颜跟我说：其实你刚才闻我脖子的第一下，我就感觉到了——我本来应该提醒你
的，但是……我的身体却不自主，身体很享受你鼻子喷在我脖颈上的热气，所以，我
故意没有提醒你……直到……直到我看到了他。
“你看到了他？你说的他，是谁啊？”我问花颜。
花颜说：我那死去的老公刘向月……其实我这些年，一直都活得很挣扎。
“你是因为你那死去的老公刘向月才活得挣扎？”我问花颜。
花颜说是。
她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似的，跟我说道：三年了，我好多话藏在心里，可是我不
知道跟谁说——小祖哥，我和你虽然认识不深，但这一次，我想跟你说我的心里话，
说我这三年里的经历。
“你说。”我跟花颜说。
花颜讲了起来。
她当年和她老公刘向月一起在花旗日报社的报纸上，刊登了当时川西房地产的黑材
料嘛，然后，刘向月被报复，被一群流氓给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