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徐水路现在就给那看管客户资料的人，打一个电话过去，现在就给我约好，免
得再节外生枝。
徐水路老实得不行，他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找到了看管客户资料人的号码，再用
龙十六的卫星电话，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深入地下的墓穴里，普通手机没有信号。
很快，徐水路把电话打通了，他对着话筒一阵咆哮，吼道：老邱，下午李先生带着
他的小伙伴，来找你要资料，你好好配合一下。
他交代了一阵后，挂了电话，把卫星电话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我，说道：小祖哥，我
已经吩咐下去了，那边肯定会配合你，能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
我笑了笑，接过手机，楼主了徐水路的肩膀，说道：你看你，早这样不就完了，也
不至于被十六用熬鹰的手段，把你熬上几个小时。
“是，是！”徐水路连连点头。
我说：走吧——都出官墓吧，咱们在这儿大呼小叫的，也打扰了这官墓主人的清净！
“走！”龙十六带路，带我、白万岁和徐水路离开。
在徐水路走到这官墓一个水池旁边的时候，徐水路忽然愣住了，他死死的盯着水池里。
我一瞧，这水池里头，还有好几条黑鱼呢。
我拍拍徐水路的肩膀，说道：徐董事，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哦，哦！”徐水路指着池子里的鱼，说道：这官墓里头，怎么还有活鱼呢？
“嘿，官墓里头的水，从来不是死的。”龙十六冷笑道：为什么风水宝地，一定要依
山傍水，那是因为大墓穴，都要修一条水路，水路直通活水——这里头的鱼啊，是外
面进来的。
龙十六又说：不过……敢进官墓水道的鱼，都不是一般的鱼，这鱼叫清道夫，是条
“垃圾鱼”，最喜欢吃水里的杂物和水草，哪儿脏往哪儿钻——不过你别小看这官墓里
头的清道夫，清道夫吃了带尸气的泥土，会变得凶残，嘴里长出獠牙，你要掉进了
这个水池里，他能把你浑身上下的肉，吃得一干二净。
“哦，哦！知道了，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徐水路笑着跟我
和龙十六说。
我则发现这徐水路有些不对劲，他的嘴角，还流着口水。
但我也没点破。
我们几个出了官墓后，走下了山，山路上，停着我的车。
我很徐水路说：我们哥几个还有事办，先不送你了，你在这路口拦车吧——
“这荒郊野岭的，去哪儿拦车啊？”徐水路都快哭了，说道：欺负人不带这么欺负的……
“让你在这儿拦车，你就在这儿拦车！”龙十六不耐烦的说道：这个地方，叫夹谷
岭，往西边走三百米，就到了国道，国道上车多，你自己去那儿拦去！
“哦，哦！有国道就可以拦，那我先走了。”徐水路干笑了一阵，转过头，朝着西边
走了。
等徐水路一走，我跟龙十六和白万岁说：这徐水路不太对劲啊。
“怎么着？”龙十六问我。
我说：徐水路刚才在出官墓的时候，不是瞧见池子里的鱼吗？他非但不怕，甚至，
他的嘴角，还流着口水，嘿嘿傻笑……
龙十六笑着说：这很正常，你是没折磨过人，我告诉你，被折磨得彻彻底底的人，
甭管平常多硬的骨头，等折磨完了，都会嘿嘿傻笑、流口水，然后恐惧会短暂缺失
——那徐水路就是被我折磨得差点神经了，才有你说的那些症状。
“是吗？”
“是！”龙十六说道：相信我——咱是专业的。
“成，啥也别说了，找聚芳斋的人要客户资料去。”我开着车，朝着聚芳斋那边开过
去了。
我直接把刚才“徐水路的怪相”，全部抛到脑后，没去深究——其实我应该深究的，这
里头，可有点玄虚呢，但我太相信龙十六的专业程度了，也没深琢磨。
我开了一阵子车，到了聚芳斋的门口，我和龙十六、白万岁，都下了车，去了聚芳
斋里面。
刚才我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接到了徐水路的短信，徐水路把“看管资料人”的地址、
名字都写在短信里了。
我们仨进了聚芳斋拍卖会，沿着旋转楼梯，到了四楼，进了一个档案室。
档案室里，一个年轻人，正坐着玩电脑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