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出事了。”瘸马在电话里，火急火燎的。
我问瘸马出了什么事？
他立马就说：小护士出事了，阿晴不见了。
我问瘸马，阿晴是谁？
瘸马说他当时不是因为“龙凤胎被偷走”事件，才被迫辞职的么？那场龙凤胎被偷走
事件里，有两个小护士，被宋四婆的“金山童子”切断了双手，然后那两个护士，都
出了很大的心理、精神问题，阿晴就是其中一个。
阿晴这些年，都把自己关在封闭的屋子里面，没见过任何生人，唯独瘸马有时候过
去看看她。
瘸马说阿晴在八点半钟的时候，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她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去寻
找新的人生，她只有瘸马一个朋友，所以跟瘸马告个别。
瘸马当时听出来阿晴是要自杀，连忙打了个车，去阿晴家找阿晴了。
就在他到阿晴家楼下的时候，他看见阿晴家的阳台上，站着阿晴。
阿晴直接往楼下跳了。
瘸马当时就崩溃了——紧赶慢赶，还是来慢了一步，阿晴还是跳楼自杀了。
瘸马虽然心情沉重，但跑得飞快，他去寻找阿晴的身体，万一没摔死还有救呢。
瘸马围着那栋楼，找了两三圈，却连阿晴的影子都没找到，一个大活人跳下了楼，
一根毛都找不到？他觉得事情不对了，就给我打了电话。
我也觉得事情不对，我忽然想到了岳迁说的疯话“今晚九点”，我竟然下意识的问瘸
马：你下出租车看到阿晴跳楼的时间，是几点？
“九点！”瘸马说道：问这个干什么？
我问瘸马能确定时间吗？九点整？
瘸马说是的，他下出租车的时候，“今夜之声”刚播。
瘸马这个人有个习惯，不管坐谁的车子，都一定要听电台收音机，“今夜之声”是我
和瘸马都比较喜欢的一个汽车电台节目，每天播出的时间就是晚上九点。
我一听——岳迁那个法疯子，还真有点神，“今晚九点”应验了。
我跟瘸马说：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对了，阿晴的家，你先别进去，怕里
头藏了什么东西，这事有些蹊跷。
如果是平常，阿晴出了这么一个事，我肯定不会往“脏事”上怀疑的，精神、心理有
问题的人自杀嘛，有迹可循，但今天岳迁的话，却让我觉得“无常生妖”了。
我收了电话，推开泡泡的门，看泡泡睡得沉，我又轻轻关上了门，开车去找瘸马了。
我到了阿晴住的楼下，看到蹲在石墩子上抽烟的瘸马，喊了一声：老马。
“小祖。”瘸马走到了我身边，说他刚才又找了几圈，始终没找到阿晴的尸体，甚至
连血迹都没有。
我说阿晴家在哪儿？咱们一起去。
瘸马说没问题，掏出了钥匙，就带着我上楼。
我挺好奇瘸马的动作，说你掏钥匙干什么？咱们是去阿晴家啊。
瘸马这才说，原来阿晴在罹患了精神病之后，家里人把她给抛弃了，就恨不得她
死，甚至还给她买了巨额的商业保险，就为了把她骗跳楼摔死、骗到马路上被车撞
死之类的，家里人好在她身上拿到一大笔保险赔偿款。
但阿晴只是自我封闭了，又不是傻了，她看穿了父母的意图，在某次瘸马去找他的
时候，把这事给瘸马说了。
瘸马可怜阿晴，就把阿晴给接出来，他每天请了钟点工给阿晴做饭，承担了她的生
活费用，这里的房子，也是瘸马帮租的，所以瘸马有阿晴家的钥匙。
怪不得！怪不得阿晴中了邪，还要给瘸马打电话告别呢——瘸马对阿晴，比阿晴的父
母还要好。
很快，我们到了十一楼。
瘸马拿了钥匙打开门，我们两人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