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看到田恬撒娇,还挺有趣。
母亲拍了拍田恬的肩膀,说:这就对了,大家啊,和和气气。
我站在一旁,把母亲的手段看在了眼里,要说还是我母亲高明,她这一手,不光是
化解了刚才场面的尴尬,更重要的是,她利用形势,哄着大家吃了蛊卵,彻底排除
掉了这里有内鬼的可能性。
我们也都一一吃了母亲的蛊卵,一直到鼠老太,她捻起了蛊卵,深情的看了野树先
生一眼后,吃掉了。
我这才想起来,鼠老太和野树先生,其实曾经有一段长情。
鼠老太的一个眼神,让野树先生眼圈都红了。
不过,野树先生是个做大事的人,他一点没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他要做的事,他甚
至没跟鼠老太说上一句话,就开始和我们讲起了那鬼市里头作乱的势力。
他说道:在座的应该都认识我,我是昆仑玉教的人,昆仑术士,名满天下,推演之
术,江湖无双,我们昆仑术士这次推演出来了鬼市里头那些作乱势力杀人的画面。
“这画面你们推演到了?”
“对!”野树先生说:那些人杀人的画面,出在了我们的阵法之中,我的手上啊,有
一枚通灵玉牌,里头,存着这些画面。
“能给我们看看吗?”我问野树先生。
野树先生点头,他说道:当然可以!不过,小祖,我得跟你说一声,这些画面里头
杀的人,可杀的都是你曾经家族的人,你想看吗?
他这句话出口,墨小玥“呀”了一声,她觉得失态了,迅速捂上了嘴。
神丑和画心道人,也都拧着眉头,一人伸出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这些朋友现在
都知道我的身世,知道我曾经的家族“东北招阴人家族”,被人灭过门。
现在野树先生要放出来的画面,就是我家族被灭门时候的画面,兄弟们怕我面对不
了这个现实。
我则轻轻拨开了画心道人和神丑的手,说道:我是东北招阴人家族的后人,要承担
起振兴家族,振兴东北阴行的责任来,所以有些事,我一定要面对,老野,别说那
么多了,把画面给放出来吧。
野树先生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发着幽绿光芒的玉牌。
玉牌上头,什么雕饰都没有,很简朴。
接着,野树先生扬起手,把那玉牌往地上一扔。
啪!
玉牌摔得粉碎,同时,一团荧光从那玉牌里飞了出来,飞到两三米高后,化作了一
道屏幕,里头,像放电影似的,放出了一些画面。
我就瞧见,在一间房子里,一堆男女老少坐在一起打牌,有十几个人。
他们心情看上去都不错——应该不错,因为东北招阴人家族被灭门的时候,刚好是我
一周岁的时候,我父亲李善水,在东北招阴人家族,大宴宾客,准备大大方方办一
场周岁酒呢。
这群男女老少里,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跛子,在逗桌边的小孩玩。
这一派祥和的景象,很快被打破了。
这房间里的门,被大风给吹开了,房里没打牌的人去关门,结果一枚黑色的棺材,
忽然飞了进来。
哐当一下。
那棺材先把那关门的人,给压成了肉泥。
紧接着,那棺材打开,里面钻出了四五个人。
这些人,长得像猴子,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带着东北乡特有的小丑面具。
他们一出现,像野兽出笼一般,先疯狂的喊叫了一阵“桃花生九鬼,鬼鬼不饶
人!”,喊完后,他们在房间里疯狂的杀人,他们力气很大,遇到了活口,二话不
说,揪住了那人的脑袋和胸口,猛地一撕。
那人顿时就尸首分离了。
房间里顿时有些慌乱,有些人想着喊叫,有些人想着逃跑,但是,他们话喊不出
口,脚踩不出去,都被一一杀掉了。
这房间里,唯独开头在桌子前,带着面具逗小孩的那个跛子,有些本事。
他反应很快,脱了面具就和那棺材里出来的怪物打在了一起,但他也没过上两招,
被人打断了双腿,扔进了棺材里面。
紧接着,这棺材里头出来的怪物,张开了嘴,吐了一把大火,这大火烧得奇快,约
莫十来秒钟,就把在场所有死去的人,全部给烧得灰飞烟灭,没留下一点痕迹。
等于整个房间里,除了那面具人只是被打断了腿,扔到了棺材里之外,其余的人
啊,都是被先杀后焚。
那些怪物做完了这些后,一个个哈哈大笑,再次跳到了棺材里,棺材板自动合上,
再次飞走了。
我瞧着这些画面,实在是愤怒——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下手如此干脆利落,做事情
如此狠辣绝情。
我恨不得自己就在那画面里,把这些怪物,给除个一干二净!
画面到此结束,我已经捏紧了双拳——原来当年东北阴人和我那个家族,都是这么
“失踪”的?
我愤怒到毛发直立,但我却瞧见冯春生给我打了一个眼神,他朝我母亲努了努嘴。
我转过头,才发现我母亲的眼圈泛红,眼角边上,还流着眼泪。
“妈,您这是?”
“触景伤情……刚才那画面里,唯一一个反抗那些怪物的面具人啊,他没脱面具之
前,我没认出来,但脱了面具之后,我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