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袍手上的粘液迅速在我的脖颈上流动,并且散发着奇怪的恶臭。
这味道,真酸爽啊,和油漆味很像,但比市面上最冲的油漆味,还要冲一百倍,太
恶心了,我差点没吐出来。
“你不是李天煞。”
“你说话跟特么放屁似的。”我努力的摆正心态,我可不能乱,不然,铁定得死在这
残袍的手上。
准确的说,我会被他这恶心的气味给熏死。
残袍继续说:如果是李天煞,他根本不会关心老百姓的死活。
“哼,我也不关心。”我说道:只是我觉得你们手段太辣了,要在川西屠杀这么多无
辜平民,哪怕是我李天煞,我也看不下眼。
我继续说:像你们这些人,放在桃花源里,那都属于恶人,被群起而攻之的大奸大
恶之辈。
“哟,李天煞,你还看不下眼?少装了,你们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残袍说道。
我冷笑,说我们桃花源的人,至少还知道什么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平民百姓
只要顺我的意,我们不会杀,毕竟我们统治了这个世界,还需要一些奴隶呢,结果
你们东皇太一教,好家伙,甭管是谁都杀!
“哈哈哈哈!闭上你的嘴,你根本就不清楚曾经这个世界上的人,对我们东皇太一
教做过什么!”
残袍的那张狗脸,表情有些疯狂,他说道:一百多年了……一百多年了……我们东皇太
一教的仇恨,深藏了一百多年!我们终于等到机会了,一个最好的机会,当年的
仇,我们血债血偿!
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咦——这东皇太一教的“仇世”情节,似乎和一百多年前的事有关系?
一百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事?
而且,一百多年前的人,活到现在的,也没几个了,东皇太一教要报仇,找谁报去啊?
这些问题,虽然我很好奇,但我这次守口如瓶,坚决不问,不然,可就真露馅了。
“我们这场屠杀,是正义的,甚至不能叫屠杀。”
“那叫什么?”
“圣战!”
靠!
所有的恐怖分子、邪教,组织出来的袭击,都管他叫圣战,我瞬间想起了《犯罪心
理学》里的一句话——一切在监狱里忏悔的罪犯,他们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绝对不
会有愧疚感,甚至还会觉得自己的犯罪是正义的,他们只会抱怨自己运气太差,被
抓到了而已。
“先把我放下啦。”我说道:我算搞清楚你们这帮比我还要变态的变态,到底在想什
么了。
“你到底是李天煞还是李兴祖?”
“我们昨天一起在唐潇家不是瞧见了吗?李兴祖找他爹去了,我特么是李天煞。”我
用辛辣的眼光,给了残袍一个回应。
残袍这才把我给放下来了,他的那条手,再次缩回到了狗嘴里,说:金光佛发的屠
杀计划手书,我给你看了……这次,相信我们的诚意吗?
我沉默着,没有迅速给他承诺,一来,我觉得立马做出承诺,会让残袍起疑心,二
来,残袍那只手留在我脖子上的粘液,真的太臭了,味道还不停的往我鼻子里钻,
我现在头痛欲裂,都快张不开嘴。
残袍的狗脸,游弋到了我脚下,循循善诱:李天煞,你现在可看到了,我们东皇太
一教有对付你们桃花源的办法,你如果不答应呢,你和你那些桃花鬼们,得从这个
世界消失,你如果答应和我们合作,到时候打下了天下,分你一半!
我拍了拍疼得不行的脑壳,说:行啊!既然看到了诚意,那我们合作!
“合作愉快。”残袍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只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把那人间极乐
狱里的十万东北阴人,全部给放出来、控制住,一半天下就是你的,多合适的买
卖,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自己都想干呢!
“哼哼。”我笑而不语。
那地下的狗脸,已经游到了白衣女鬼身边,他继续说:就这么说定了,天下,是我
们的!
他一说完,那白衣女鬼的肚子,忽然裂开了一条缝,缝隙迅速变大,成了一个口
子,那狗脸,钻到了那女鬼的肚皮去了,接着女鬼抬了抬手,红色袍子也飞到了女
鬼身边,又像个人似的舞动着。
“告辞。”
女鬼转过头,和那红色袍子一起,穿透了我家的窗台,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那红色的袍子啊,是残袍恶鬼的法器!狗脸是残袍的本体。
至于那白衣女鬼,是什么呢?莫非是“坐骑”?
我摇摇头,心说得把这残袍的怪相,说给冯春生听听。
春叔是个博闻强记的人,很多奇奇怪怪的事啊,他都知晓。
……
这晚上闹腾了一阵,我浑身没有什么力气了,只想着睡觉,可我脖子上,残袍留下
来的粘液还在散发着恶臭呢,如果不洗干净了,我怕我真被自己给熏死。
我有气无力的走到了浴室,打开了花洒,脱了衣服裤子,进了浴缸。
结果——这不淋还好,一淋啊,那粘液被水稀释了之后,竟然从我身上的毛孔,钻了
进去。
我的身体里,像是钻进了几千只虫子,到处乱爬。
“卧槽!”
我喊了一声,关上了水,可是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