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在一旁看的眉头颦蹙。
这什么世道,现在人跟人之间的感情已经颠倒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喜欢可以好聚好散。
劈腿还打人居然还理直气壮,是自己太久没回来不适应?
还是这对狗男女太猖狂?
张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回过神来不禁震怒道:瑞克,你个死黑鬼,整天在队里立面聊骚人老子早就受够了,旁人怕你交换生的身份,我可不怕,我不能打徐青,但可以揍你!
揍我?
长得跟个黑煤球似的瑞克浑身肌肉鼓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移动的铁塔般健壮。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狂笑起来:张东,你跟我打指望什么,你觉得有人会帮你吗?
啪啪啪!
瑞克拍了拍手,在那边连短跑的几个队员一窝蜂地涌了过来,有黑皮肤,有黄皮肤,声势浩然。
兄弟们,这张东要打我,怎么办?
打他!
瑞克得意洋洋地道:那就打吧,看在徐青的面子上,不要打残了就行。
一帮人迅速冲上去围殴张东,拳脚如雨,张东毫无抵抗之力。
远处的教练见状,居然也不说阻拦,只是皱了皱眉头便背过身全当看不见,倒是另外一个高大威猛的黑人运动员冲了过来阻止,一直喊着住手。
瑞克却没让停下的意思,冷笑地看着那个跟自己同样肤色的黑人,冷冷道:布鲁斯,这事儿跟你没关,滚开!
布鲁斯义正言辞道:瑞克,大家都是一个队里的,干嘛这样,你再打就出事了。
瑞克冷哼:这还像句话,行,都住手吧。
动手那帮人闻言,便纷纷停下,但张东此刻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卷缩在地连爬都不能拍起来。
瑞克得意洋洋地揽住徐青的柳腰,滑到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抓了一下,龇着大白牙兴奋道:看到没,你男朋友就是个废物,跟着我才能过好日子。
徐青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张东,你可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以后还是别来田径队训练了,丢不丢人。
刚说完,她便若小鸟依人般贴在瑞克胸口:还要训练吗,要不咱们去喝咖啡吧,顺便看个电影。
听你的,咱们现在就去。
瑞克笑嘻嘻地揽着徐青离去,看都没再看地上的张东一眼。
其他人也都抛下不屑的眼神纷纷离去。
布鲁斯扶着张东,关切道:我送你去医疗室吧。
张东摇摇头:谢谢你布鲁斯,我哪儿都不想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行,有事找我。
布鲁斯拍拍他的肩膀,默默地叹了声便离去了。
张东艰难地站起来,神色间显得百无聊赖,那股心痛堪比得上哀莫大于心死。
他呆呆地站那儿片刻,默默地去了体育馆的天台。
广阔的天台一望无际。
远处蓝天白云,风和日丽。
可是对张东来说,却是一片阴霾,他径自走到天台的边缘处,看着清冷的地面,身子似乎被风吹了下,微微地颤抖起来。
喂,想死?
张东没想到天台上居然还有人在,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就看到了单手插兜里的秦天。
你是谁?
秦天,新来的。
张东意兴阑珊:这是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走吧。
秦天平静地道:从小我就无父无母,十五岁之前,可以说是在别人的欺负中长大,说实话,我的字典里从未有轻生二字。
张东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伙身世如此可怜,不禁有些愕然。
秦天继续道:十五岁后,我得到机会努力奋斗,彻底改变自己,直到现在,掌控自己的命运,让所有不公被打破,让所有不平被踩倒,我就是我,宁可欺人,不让人欺,一时高低不算什么,最重的是重新抬头做人,这点很重要!
听到这些话,张东的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默然道:我不是要自杀,我只是想静静,难道遇到这样的事情,连缓和一下也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秦天微笑:但缓和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张东顿时变得落寞:能怎么做,在这个田径队和瑞克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他势力大得很,我也比不了,只能退出了,况且我也不想看到他和徐青整天在我面前秀恩爱,太特么恶心了!
秦天目中一抹精光闪过:你若是这么选择的话,那不管是瑞克和徐青都说的没错,你真的很窝囊!
张东脸色一变,忿忿道:我也不想啊,可能怎样,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吗?
秦天理解张东的无奈。
这是很多普通人的无奈,不是每个人都有机遇可以改变人生的。
大部分人的一生都只能逆来顺受。
秦天平静地看着他:若是我告诉你,胳膊也可以拧过大腿,你愿意试试吗?
张东一怔,呆呆地看着他:你在开玩笑吗?
先去校医室把你身上的伤用药酒擦擦,搞定之后就来体育馆找我,到时候你会知道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秦天说完,便转身离去。
张东看着那坚定的背影消失,心头不禁起了一阵彷徨,他到底是什么人,该相信他吗?
体育馆。
秦天又钻了进去,在长椅上端坐着闭眼打盹。
约莫过去了有半个多小时,张东回来了,他瞅见秦天,立即小跑了过去,追问道:我怎么想都不甘心,秦天,你若能够给我机会让我捡起今日丢掉的尊严,今后无论你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