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江渡微僵着身子:“过了两个无量万亿年,从未发生过预言中之事,久远之说极有可能成为一句虚妄,被僧人忘却。”
“这!”血傀师面色一拧,犹豫了半晌看向几人斟酌言道:“恕吾直言,这位先佛神牟似乎太严苛了些!修成真佛本已极难,更有天份聪慧愚钝之别,真佛无多,普通僧人大有,做错事难免。怎能如此苛待,而不予改过之机?”
“所言无错,”审座凝重摇摇头:“但此事亦非先佛神牟所设,他也没有能力消除此难,能预言已是为后世弟子极大的功德。据传言,此预言,是他耗损自己功德佛力根据天地之行,万物运转推测而出,其心亦是希望佛家弟子为善为德。莫要自造恶因,终受恶报。只是,吾未想到会在此时发生。”
血傀师怔住,顿现惭愧,俯身合掌,沉忧出声:“那审座有何打算?难道为保住佛乡众人,当真要祭千名无辜僧人佛者?”
审座沉叹一声,“此事你想得简单了。若此法有用,吾情愿自祭算那千人之一。”
云沧海和苇江渡急道:“何意?”
审座转眸望向佛灵水池,“预言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为佛乡高座刻意隐瞒了后者。这必死之千名僧佛非是人力可为,冥冥中自有天地果报。纵有僧人自愿为佛乡引颈受刀,但错杀了人亦无用,该死而未死的人最终还会死。反是增了无辜枉死。”
说着转向三人:“此意就是每人皆可能是会死之人,吾,亦或是你们中任何一人。”
“不可!怎能!”血傀师心头一震,眸色一痛,疾步走近审座:“怎会如此?难道只能坐以待毙,等着可能的死期,而束手无策?审座你和在场之人皆为苍生肝脑涂地,怎会有恶报?真的一丝办法都没有?”
“果报之事冥冥天定,无须思虑!”审座凝眸沉声道:“有法等于无法,不如顺其自然,做当为之事。”
苇江渡和尔善多拧眉问道:“审座不妨一说是何发?”
审座道:“再蓄自身功德佛力,有可能免却一死,但这是无底洞。”
血傀师急道:“何意?”
审座道:“在自己未死之前多为苍生做些善事积蓄功德,但是需要多少,无人知晓。故言无法。”
血傀师皱眉当即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妨去做,总比不做好。或许能求得一线生机。”
“当……”
“当……当……”
“当…当…当……”
急促的钟声破空而来,霎时压过了他的声音,沉闷窒息的余音绵延不绝,警荡佛乡各处。
“佛乡警钟敲响了!”
尔善多眸色骤变,紧抱琵琶望向佛乡上空。
只见浓白的云色霎时侵染鲜红,层层叠叠,压得人心窒息,凡体战栗。
审座转眸看向血傀师的左臂,“吾用佛乡续脉疗法助你接住了经脉,切记三月之内不能擅用此手,否则再断便无法可治,只能残废。纵使此手仍在身上,却形同虚设。”
“多谢审座嘱咐,” 血傀师看看仅被圣魔元史接住血骨的手,精光一闪,感激出声:“谨记在心。”
苇江渡此时冷静了下来看向审座:“我们是否还要继续追缉楼至韦驮?”
血傀师刷的抬眸拧眉道:“审座,吾突然反应过来,这千佛血泪之事恰好发生在此时,是否会与楼至韦驮之事有所关联?纵观吾所知佛乡之人为事,苍生无辜冤死,非罪墙莫属,惨绝人寰当真人神共愤,继而有剖子杀母之事,还有圣魔大战。”
“圣魔大战?”云沧海眸色微皱:“楼至韦驮虽有罪,但圣魔大战确实与她无关。”
“不是无关!”审座眸色骤暗,嗓音中带了丝难以名状的沉凛:“而是牵系重大。连吾亦没想到她心机如此,竟然布了一局千年之计。”
“什么意思?”苇江渡和尔善多不解道:“审座可否详细说明?”
“血傀师你说吧!”审座双掌一握,冷沉出声,“你所言极有可能是千年血泣诱因之一。”
“嗯!”血傀师看向三人缓缓道:“吾也是才从圣魔元史中了解了所有真相。
圣魔大战,圣方为武林正道,魔方是曾经厉族统治下的魔族,天之厉为厉族之首,而那魔皇质辛便是天之厉与楼至韦驮所生,死后复生成了如今的孩童。审座已经确定。
那时封印天之厉,可以说是当初天之佛荣耀回归佛乡的最好办法,如此便可掌握更多天佛原乡的权力,从而了解佛乡不为一般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