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佛眸色一凝,翻转又提功体,急倒身形避开临身的危险,压下喉间血气,回眸一望疾速追缉的二人,冷厉的眸色中露出丝出人意表的放心。
果然让她料到了。
抬手一点胸口几处穴位,天之佛当即收回视线,压下心头痛楚豁命向目的地奔飞。
天佛原乡,
紫竹源圆月水花一溅,光点疾闪而入。
“禀审座,云沧海和苇江渡果然在临头荒野等到楼至韦驮,战至平手,但楼至韦驮功力已受制,继续再过招下去,她定然不是二人对手。他们二人还在追缉中”
矩业烽昙等待了许久的眸色骤松,看向血傀师:“圣魔元史之功果然不同凡响。”
血傀师沉叹一声,欣慰出声:“只要能擒拿楼至韦驮便好,此功借力生力,楼至韦驮攻向二人的功力越强,二人反击回去便会成倍加强,耗竭下去,她定然能力竭被抓。”
“上次虽失手,却为今日种下了便利,此次天时地利人和,定然不会让她逃脱!”
审座缓缓说罢看向尔善多低沉道:“随吾到共命栖等待。”
说着转向血傀师:“完事后,吾再回来感谢道师。”
“切莫言谢,为苍生,吾心甘情愿。”血傀师当即推让,犹豫了片刻看向审座俯身恳请:“不知吾是否可以跟随一观罪者伏法,如此也能为苍生一了夙愿。”
“当然!”审座不假思索走近抬手虚扶,“佛乡之事已劳你众多,如今夜寒露重,本欲让你休息,既有此心愿,吾自该满足。”
“多谢!”
话音落后,三人及时化光离开。
而此时的苦境,却是被狂风翻卷,沙石乱飞,从罪墙破空的紫电不到许久直劈开整个夜空。
轰隆震耳间,天地颤抖,万物颤栗。
突然间,
空气凝固,雷声停住,
万籁俱寂,
彭得一声,浓云翻滚中,噼里啪啦的雨点骤破夜空,如瀑布般顷刻席卷天地。
豆大的雨点夹杂着冰雹飞石般急速击打大地,
“共命栖!”
她怎会逃到此处?
追缉而至的云沧海和苇江渡眸色一拧,诧异间顿住了手中挥出的功力。
“就是此处!”
天之佛落地撤去全身功力,扫向二人淡淡出声,湿透了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
“无须诧异!”
云沧海和苇江渡对视一眼,浑身戒备,视线紧紧锁着她。
冰雹寒雨仍在持续不断的打在三人身上。
逼心而入的寒气霎时冷了四肢,她刚诞子的身子根本受不了,浑身猛得掠过一阵寒颤,强压的气血突然失了控制破口而出。
天之佛一手急忙扶住混沌玄母稳住身子,彻底吐出了淤血才轻轻擦去血迹,紧紧身前的金色纱衣,看向二人,“你们想将吾抓到此处,如今到了,合该高兴,何须如此戒备。”
她又再耍什么诡计?
云沧海和苇江渡眸色一拧,掌心合力当即增强。
既到共命栖,绝对不能让她再逃脱!
审座收到消息也应该快到了。
天之佛见此淡淡勾了勾唇,身子一松疲累靠在混沌玄母上,仰眸怔怔望着雨空。
搭在玄母上的手不由抬起伸入怀中。
她要做什么?难道是什么诡异功力?
云沧海和苇江渡眸色一紧,掌心功力蓄势待发。
天之佛收回沾雨的视线,垂眸凝向掌心中拿出的两个玉像。
吾没用功力便刻好了你,可惜还未来得及让你看。
忘了告诉你,吾把你刻的楼至韦驮偷偷拿走了,你一定不会怪吾,
毕竟玉像这样才能成双成对。
眸光一涩,
天之佛抬起指腹轻轻划过他斜扬入鬓的眉,又到其下仿佛含情凝视她的眼。
坠落的冰冷雨水急速顺着发丝渗入了肌肤之中,逼人的寒气仍在继续沁透她的奇经八脉。
天之佛胸口一窒,身子一晃,发白的嘴唇幕然爆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不得不提起功力才微微缓解。
她果然要逃!
云沧海和苇江渡眸色骤变,当即一挥功力,雄浑掌力逼命而去。
天之佛垂眸嘲讽的笑了笑,手指一紧护住玉石像,仅仅提功护住心脉接下了这掌。
嘴角压下的鲜血募得又涌了出来。
“矩业烽昙什么时候来?”
云沧海苇江渡眸色一皱,对上她平静望来的视线,诧异出声,“你怎么不避?”
“省下戒备吧。今夜你们会得偿所愿。”
天之佛说罢,收回视线不再搭理二人。
缓缓蹲□子,把两个玉石像轻放在地上,只见她双手挖开脚下湿泥,又拿过沾湿雨水的两个小人,凝情看了最后一眼,撩起纱衣衣角刺啦一声撕裂包住,并排放入,抬手轻轻推着洞旁的沙泥埋住。
她在做什么?
云沧海和苇江渡莫名其妙看着,眸色不觉拧了拧。
泥土渐渐掩盖两个玉石像,天之佛涩眸一笑,低于叹息道,
“如此你们两个能永远在一起了。”
“楼至韦驮!”
云沧海和苇江渡眸色骤喜,急忙看向天际骤然出现火红色光球,
“审座,你终于来了!”
天之佛不徐不疾埋好才缓缓起身,平静望去。
“矩业烽昙!”
审座浩然现身落地,缓步走近在距她十步处立住,掌中银光一闪,执行佛牒铿然入地,直插在她眼前。
“有何遗言交待?”
“遗言吗?”
天之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