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蕴果谛魂声音一顿,压下心底的痛惜后才低哑出声:“吾理解她之想法,信任她所做的任何选择,可却未料,到了今日,这个应验的用处竟是这般!”
缎君衡听了沉默半晌突然低语:“你想说,这是她自认之天命吗?”
“荒谬可笑!”劫尘倏然红眸利扫,“哪个死秃驴给她测得命格?”
咎殃微看向蕴果谛魂眼神致歉。
蕴果谛魂不在意摇摇头,无妨。
咎殃见劫尘心头哀伤借此好了些,才接过话头继续:“天之佛生下昙儿后,昙儿受异力影响,只如普通婴儿,浩劫那日,天之佛用荒神异力封印了她、质辛和大哥的记忆。最后离开了异诞之脉。”
缎君衡急出声:“你们怎会知晓这些?”
咎殃看向同样紧绷疑惑的几人涩叹:“天之佛那日所运之荒神异力,本为封印记忆保护幼子,不想进入昙儿体内后竟与压制的异力作用相悖,两厢冲击下,封印出了破绽,昙儿被压制的意识渐有出现缝隙,时恢复时压制。”
缎君衡募然反应过来:“她有时像婴儿有时又不像,是此原因?”
咎殃颔首:“后来出现一道佛气,直击抗衡那一刹稍露败势的荒神之力,她借得此机恢复声音,天之佛运使的荒神异力吞噬了佛气,继续与荒神之力抗衡,昙儿觑机,只要恢复意识便动用自身力量一同抗衡。今日恰好是突破之日,她完全吸纳所有荒神异力转为己身魂体之力,为吾和劫尘解除天之佛所设封印,告知我们这些事情后,便陷入了沉睡。”
蕴果谛魂和缎君衡眸色突然一紧,“沉睡?她可有事?”
“无碍!”咎殃眸色微松,摇摇头:“不过,毕竟年幼,吾和劫尘提功探过,她之体力急剧亏损。只怕是会睡几日。”
没想到昙儿竟然亦是漏网之鱼,
剑布衣听到此处,当即看向震惊喜悦的三千:“进入吧!”
缎君衡察觉气息变化,掌心顿蓄功力,厉色喝道:“何人?”
咎殃刷的回眸,“剑布衣,三千,怎么是你们?”
收起了手掌上功力,咎殃眸色诧异一闪,他们身上的温度不是刚来,
“你们到了此处多长时间?”
那日王殿他们言语,定也是像他们被篡改失了记忆。
剑布衣眸色正气对上几人复杂的眸光,直言:“你们所言一切皆听到!”
咎殃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开的嘴想要再开玩笑却是吐不出一字,只能干巴巴道:“穷酸布衣,没想到吾失忆竟然没忘了你!”
剑布衣转眸看向他:“吾也没忘了你!”
咎殃叹息一声:“吾若是忘了你,记得大嫂便好了!”大嫂二字说得极轻极轻,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
“如此言,当真寒心!”剑布衣眸色闪了闪,一拍他的肩:“吾不止没忘了你,也记得天之佛楼至韦驮!其实,多记一个人于你并不是大问题。”
“记得大嫂!” 咎殃微怔,看着他认真的眸色突然如过点般,刷的瞪大了眼睛,“你没失忆!”
那日王殿他岂不是骗他们!
募得爆出一声利吼:“好你个剑布衣!改日非跟你算账!”
缎君衡眸色惊异一闪,他为何会不受金雨影响?
劫尘心头一震,当即看向三千:“你记忆可出问题?”
三千见她关心,摇摇头:“姐姐放心,那日吾和师兄在一起,一点儿事都没!”
剑布衣推开咎殃搭在肩头的手,走向几人,直言不讳道:“吾可以告诉你们那一日发生了何事。”
蕴果谛魂心头一紧,凝眸看向他:“不必有所顾忌,务必一字不瞒说出。”
剑布衣颔首。
三千见劫尘和咎殃面色突然不太好,眸色一闪,走向其他地方搬了两张座椅,放在他们身后,“姐姐,哥哥,你们坐下听吧。”
劫尘仅垂眸,手紧紧扣住座椅背,三千双手拽住她的另一只手直往椅子上拉去,“坐吧! 你不坐,师兄绝对不开说!”
劫尘见她关心担忧的眸色,僵痛的心头莫名暖了暖,涩然微阖双眸缓缓落座。
咎殃见此眸色松了松,这才坐在她身边,看向三千:“多谢!”
剑布衣这才开口把天之佛吩咐他们那日所做之事,以及去往共命栖取得玉石像、灾皆由起到消失的全部情形详细讲出。
一声一字缓缓飘出散入夜空中,萦绕着漫天繁星。
片刻后,本晴朗的夜空却突然升起一阵浓雾,渐渐遮蔽了星光。紧接着地面掠起一阵凉风。吹得苑内的枝叶簌簌作响。
脆想声止住不久,殿内的话音亦随时光流逝到了尽处。
剑布衣垂眸凝重道:“……我们一路疾驰,到共命栖时只看到雨水冲刷下他们两人的玉石像,徒手挖出后,担心异诞之脉情况,急忙往回赶。”
“血!共命栖,”
蕴果谛魂面色苍白,不知何时端在手中的茶杯彭得一声,碎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