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把娘找回来?”昙儿含泪的黑瞳中透出丝思念许久的祈望,泪颤着嗓音:“爹,以后我再也不喝你的血了,灵兽之血虽没娘亲乳汁和你的血好喝,但我现在完全有意识,能控制自己。你好好养病,要不娘亲看到你有病,又要伤心了!”
你身上真正的禁断竟是她,吾怎会据一般婴孩,推断你主动喝灵兽之血之因,害你受如此长时间内中灼身之痛。
天之厉心头揪痛一缩,急抬手擦去她眼角泪水:“爹无事,以后继续喝吾的血。掘地三丈,吾也会将你娘寻到。”
昙儿另一只小手急忙隔着襁褓放在身上,亮晶晶的黑眸直对他,一咧小嘴:“爹爹别伤心,昙儿肚肚一点儿都不疼,不信,你摸摸看。”
“傻孩子!”天之厉眸色压痛,凝视着这张更像天之佛的小脸,不再犹豫:“帮爹恢复记忆吧。”
寻到娘前,她就能和爹爹、哥哥一起说娘亲以前的事了。
昙儿未散去泪意的小眼微喜滑落泪水,轻轻点头。
“为何又哭了?”天之厉凝眸再次擦去她黑瞳边的泪水,“需要爹做些什么?”
昙儿咬唇摇摇头,当即收泪,微抬起两只小手紧紧掰住他的大拇指:“一会儿我睡着的时候,爹别偷偷喂我喝血,我睡着没意识的,只要睡几日就没事了。”
天之厉微垂眸光,轻嗯一声。
“爹,把我放在床上吧!”
身子一沾床,
昙儿微微阖眸,顿集流散于体内各处的所有荒神异力于心口,周身蓄力砰然一发。
夺目光芒霎时穿透襁褓,急速扩散充满了整个卧房。
凝视着昙儿的天之厉意识突然一窒,睁着的黑眸渐渐散去神采,变为空洞无神,软倒身子靠在了床头。
房内充斥的荒神异力迅速笼罩在他周身,透过周身肌肤进入奇经八脉,随着体内气血运行,缓缓聚集在遭受天之佛封印的记忆脉络处。感受袭击而来的威胁,天之佛封印之力迅势急出,强力相抗。
两股不同源的荒神异力撞击吞噬,谁也不予示弱,顿成僵持之势。
天之厉微有些焦灼的意识瞬间陷入一片深渊漩涡。
昙儿感觉到二力抗衡下心口不适,眉心一蹙,咬咬唇,不假思索运使她吸纳的那道从荒神禁地来的神力,直灌天之厉天灵而入。
姑姑叔叔根本没用到此道神力,娘对爹的封印竟然如此强。
殿外看不出卧房内的任何情形,只有后来渐渐散去的银光和黑色闇气值得欣喜,而雄浑的王气封印依旧强盛不减。
蕴果谛魂和缎君衡对视一眼,紧绷的神色才微微松了松。封印结界无事,不管天之厉方才做了什么,至少并不是他出事。
缎君衡看向黑色十九:“去咎殃寝殿告知剑布衣,异变消失。”
正在此时,突来林将军洪亮雄浑的声音,
“见过缎相!”
缎君衡眸色一凝,转身望向立于高阶之下的灰色身影,当即化光行去。
“有何事?”
林将军看向现身的缎君衡,详细道:“有一名女子假借知道画像中人在何处寻到吾,却要求见王,并直言要见在此的蕴果谛魂大师,说有事告知。吾观其面色无惧,不似作假,不敢大意,特来请示缎相。”
缎君衡眸色若有所思一闪:“此人是何来历?”
林将军道:“她言我们皆失忆,纵告知地方和人名也无用,故未言。”
知晓他们失忆!女子!见蕴果谛魂,难道是佛乡之人?
缎君衡眸色一肃,“带吾去见她。”
“是你!”
“你是?”
他的口气似乎认识自己。 尔善多眸色微怔后急忙恢复平静,看着走近公堂之门的紫色身影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林将军刚要说话,缎君衡眸光一扫阻止,走近她身边意有所指道:“吾是异诞之脉之相。”
尔善多一怔,此人来便更好说话,当即看向他直言不讳道:“希望你直接带吾见天之厉和蕴果谛魂。”
缎君衡似是听了什么笑话,轻笑一声,错身她走至正座上坐下:“先说出你来自何处。吾自会衡量是否让你去见。”
尔善多拧眉扫过站在不远处的林将军,才又看向他:“你们没有记忆说了等于没说。”
“是谁告知你我们无记忆?” 缎君衡含笑的眸色倏然一冷,利目直射:“天王四护之一的尔善多,可是你的审座,矩业烽昙?”
尔善多一愕,眸色变了变,“你怎可能知道天佛原乡?”
“不止知道,”缎君衡眸色更利,沉声道:“厉族与天佛原乡尚有不共戴天之仇!”
尔善多眸色微诧,拧眉看向他:“天佛原乡和厉族此前并无接触,怎会有仇怨?”审座交代她见到里面之人言他们失忆,可并未说和厉族有仇,此人言语是何居心?
缎君衡微微垂眸,她的记忆也有问题,但她能寻到此处,掌心水晶骷髅头一闪,淡淡道:“说出是谁让你到此。”
尔善多看着他直言不讳:“相爷方才已说出。吾确实受审座之命,必须见到天之厉和地藏圣者蕴果谛魂,到时,定会知无不言。吾没有恶意,希望相爷能禀知天之厉。”
审座有记忆,而尔善多没有,蕴果谛魂之言,难道佛乡只有矩业烽昙有记忆?
缎君衡垂下的双眸凝重一闪,缓缓抬起望去,“可以,在此之前,你先见地藏王蕴果谛魂。”
尔善多微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