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者眸色隐痛,抚剑道:“掌门不必再为此操劳,等此绳之以法后,吾会将掌门之言回去告诉姨娘姨父!”
燕无双黯然叹息:“多谢!吾有愧门下弟子。”
说罢,旋身化光消失:“诸位侠士相助之恩,逸踪没齿难忘!”
道长苇江渡等众目送他离开后,即刻押解昏迷中的血傀师往公开亭管辖处的官府而去。
时光游转,漫长的十五日缓缓逝去,与阿辛师父约定的日子到来,天之厉提早一日将质辛送到缎君衡处,昙儿则让后无封看顾一日。
亥时到前半刻,漆黑夜色下破空而降雄浑气旋,天之厉自其中走出,望向月色,直等到亥时到才抬手敲了敲殿门。
吱呀一声,静谧之中,殿门轻轻开启。
天之厉跨步而入,见站桌边之,回身关好了殿门。
师父正伸手入桌上铜盆之中,哗啦哗啦的水声打破了一室安静。
天之厉走近桌旁,深眸若有所思盯着水中他的手。
“是他来了吗?”
突然一声本该入睡的嗓音幕然从卧房传出,紧接着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师父抬眸望去,见阿辛已自披着外袍出现卧房门边,皱眉道:“回去休息!”
阿辛凝向天之厉侧影的眸色一闪,转向师父低声:“等他走了再睡吧!”
师父见她眸底隐藏的心思,眉心皱了皱,举步走向卧房门口,一手扶住她有些虚弱的身子,一手轻覆她腹上,凝出一股温热之气徐徐灌注。
天之厉侧眸一怔,这功力是他曾为刚有孕的楼至用过之招,他怎会对她用此招?难道此招还有其他用处?
阿辛面上的倦色柔缓功力下渐渐散去,师父见此才收起功力,微扶着她向桌边,让其坐下。“静心观视,不得妄动!”
阿辛看他意含警告的眸色,乖乖点头:“放心,就看着!”看一日少一日,因她这意外,本该多些的日子又不得不少了,想着不觉暗叹一声。
片刻后,从他处收回的视线扫见天之厉对他们若有所思的眸色,阿辛叹息的眸色一闪,突然泛起丝淡淡笑意。
师父扫了眼桌上杂物,看向天之厉:“把这些东西收拾走!”
天之厉闻言回思,一言不发打开殿门,把铜盆端到门口放下,又回身用棉巾拭掉桌面水渍。
阿辛抬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师父和天之厉。
师父青紫色衣裳袖袍桌面一拂,赤白青黄黑五道夺目光泽霎时铺满整个圆石桌,光泽渐弱后,才看出是五个掌心长度的竹筒,正是那五日取质辛之血所灌注之物。
天之厉走近师父:“何时开始换心?”
师父瞥见突然挺直身子的阿辛,看向他出声:“背对她站着!”
阿辛反对出声:“为何?吾想看!”
师父沉默片刻,转向她淡淡道:“会吓着!”
阿辛一怔,半晌后终于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幕然噗嗤一声笑出声:“师父,之教导下,吾以前靠何为业,可一清二楚。”
师父:“所对之不同,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阿辛知他担心她,笑了笑后认真道:“师父,都没事,也不会有事!”
天之厉却早已移动步子,背对她而站。
阿辛注意到,急凝视他出声:“别听师父胡说啊,不就是换心而已,小事一桩,不会有事的!”
天之厉回眸看了眼她:“师父所言有理,不该看到之事便不必看。”
阿辛怔了一怔,眉心紧蹙瞪向师父,这怎么又是一个!还是父子俩,她有那么不靠谱吗?
师父月色般的眸色微泛波澜后又恢复平静,凝向天之厉:“质辛像,吾很满意!”
阿辛撇撇嘴,趴桌子上:“吾觉得质辛像天之佛,从哪儿都看不出像他!师父别睁着眼睛说瞎话!”
师父侧眸:“不必动气,对身体不好!”
阿辛懒懒支起头看向他:“没有生气!质辛本来就像他娘,天下的儿子大多像母亲。”
师父淡淡收回视线:“于吾是例外。”
“哼!”阿辛轻嗤一声,乘方才言谈中变动了身下座椅,恰好能从侧面看到二举动。桌下同时有一只手轻抚腹上,不知这个预料之外的孩子会像谁,第一个就像了师父,这个一定要像她!
师父看向天之厉:“用体内之荒神异力护体。”
天之厉当即释放地下宫殿那日进入体内之荒神异力,浩瀚洪荒之力现出,透明如水般的凝光霎时将他包卷其中。
师父一手拿着赤金色竹筒,一手翻转化光刃,直破天之厉□外的心口。
血肉破裂之声骤然而起,不同于那日,此时竟有鲜红血液紧接着从洞穿的心口流出,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至。
师父急将另一手将竹筒置于心口之下,坠落的血液一滴滴渗入筒壁,光化消失。
足够之后,师父握住跳动心脏的手一紧,天之厉身子微不可见一动,急抬手按住圆石桌。
师父见状,眸色一闪,当机立断切断相连之脉络,取心而出,指尖一碰竹筒,嗖然一声,养于其中的天之厉心脏弹指间归入原处。
天之厉垂眸一看,洞穿的心口瞬间愈合,属于他的心脏有力勃发跳动着,自其中散出一股雄浑异力顺着血脉流动顷刻流转周身,只觉功体蕴生一股热力,天之厉急阖眸,收敛荒神异力笼纳吸收这股要散的热气。
师父将取出的心脏重新置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