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知她担忧何处,轻握住她的颤巍巍的手温和道:“放心,他们是户好人家,苑首亲自核验过,一儿跟着他们定不会受苦,且不比在嗣才苑差,大娘不必担心。”
老妇人暗暗看向二人面色,想从他们神色间看出到底是不是心善之人。
天之厉和天之佛发现,静静任她打量,微有对视间,淡笑颔首,算是致意。
老妇人听着女子一直劝说,才缓缓收回视线,凝向她:“看着倒不像是恶人。”
女子知晓她不知内情,眸色不自在闪了闪,勉强挤出丝笑道:“大娘但可相信嗣才苑,他们绝不会让一儿受委屈的。”
老妇人微点了点头:“我信。”
女子随即道:“大娘若无事,和吾一同去送孩子,他们的马车就停外面的梧桐树下,大娘去看看,也好放心。”
老妇人颔首和她一同
孩子见她们商量事情,眼睛澄亮带着丝无父母后的胆怯,紧张捏紧胸口包袱,直到她们走回,才小心翼翼低声道:“姐姐,我们现在走吗?”
女子蹲□子,平视他怯红的双眸,温和道:“我们不回嗣才苑了,姐姐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顿了顿,轻抚他的头,让他看向天之厉和天之佛道:“他们要收养你,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儿子,他们是你的父母。”
孩子震住,小眼睛定定愣看看二人又看看女子,不是去嗣才苑吗?
女子见他没反应过来又笑着重复了一遍。
一儿听了霎时明白过来,小手一紧张,捏紧了胸口包袱系带,微缩双眸小心翼翼看着天之厉和天之佛。脑中募得想起了他爹娘死前几日刻意让他记住的话。
爹娘死后,会有人收养你,若如此,便不要到嗣才苑,跟收养你的人去吧,爹娘只能照顾你到这时候,爹娘愧对你,以后便把他们当爹娘,好好孝顺,切记,包袱一定要给他们……
天之厉和天之佛见他神色似乎有什么不可思议之事,若有所思对视一眼,他再想什么?
女子见一走神,微动了动他的肩膀:“一儿,我们走吧!”
孩子募得回神,看了眼女子,未再多想遵循他爹娘所言点了点头,沉默着和女子老妇人一同走向二人。
天之佛轻手握住了小孩子之手,柔和看了眼他,另一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莫害怕。以后吾就是你娘亲。”
一股温热霎时包着他的手,微凉的小手发暖,觉她手软软的,跟娘亲的一样,孩子小眼睛不觉一眨不眨怔怔凝望着她的脸,见她越发温柔怜惜的眼神,每当他伤心是,娘亲都这样看着他,脑中不多的记忆袭来,小眼睛突然不受控制一湿,泪眼委屈哽咽叫了声:“娘亲!一儿好想你!”
天之佛见他如此,想起质辛,暗叹一声,再如何懂事,也还是个孩子,不由想要蹲□子去抱抱他。
天之厉见状,伸手阻止天之佛,俯身将他站着泥土的小身子抱在了怀里。
孩子一震,不料如此,泪眼突然惊慌,小手缩在怀里,不受控制轻颤,见他身上印上了泥土印,有些害怕,战战兢兢,本能求救看向女子和天之佛。
天之厉见他如此模样竟跟那会儿刚寻到的质辛一般,黑眸一凝,微用力轻抚了抚他的背,缓慢道:“吾以后是你父亲,叫吾义父或爹都可。”
天之佛走近,无奈瞥了眼太突然的天之厉,伸手轻拉住他的小手:“莫害怕,他是你以后的爹,衣服脏了就脏了,回去换过就行。”
孩子见天之厉和天之佛眸色温和都没有责备他,搂着他的手像极了那会儿他爹还好时抱着他的力道,身子微微放松了下来。
天之厉这才看向老妇人道:“每年清明扫墓时,吾会派人带他来见你。”
老妇人一怔,不可置信露出丝掩藏不住的淡喜,对天之厉和天之佛又放心了些。容收养之子祭拜原先爹娘,还有派人,他们想必不是太过苛责之人,方才对一儿也是耐心,一儿或许真是入了福窝了。
天之厉、天之佛抱着孩子和女子看向老妇人告辞后,向门扉外梧桐树边的马车走去。
老妇人站在门扉边目送四人上了马车消失,才抬手擦了擦眼角流出的不舍眼泪,转身蹒跚着回了院里。
马车平稳地驰往王都,嗣才苑的女子和车夫坐在马车外,小孩子乖乖坐在马车内一角,偷偷看了眼温和凝视他的天之厉天之佛,低头解下了包袱,抬眸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们,说了他爹娘那时吩咐的话。
天之厉和天之佛一怔,急压下诧异,接到手中。天之厉当即解开了泛旧的包袱,见里面仅仅有一件这孩子穿的衣服和一封并未封口信,眸色一凝,不假思索打开,取出信纸。
天之佛暂先柔和凝视着孩子,不时轻声问他记忆中以往欢喜之事。孩子一开始还小心答着,见她不时赞裳和关心,说着说着,渐渐散去了拘谨,现出了丝孩子该有的活泼。
良久后,
天之厉重新折叠好信纸收入了信封中。抬眸却见孩子靠着天之佛,蜷缩着小身子抱膝睡着,眸色一凝,当即伸手要去抱到他身边,少让天之佛受累。
天之佛急抬手阻止,凝视他摇了摇头:“这孩子睡得不安稳,别动,吾无妨!”
天之厉突然看着她的神色无声笑了笑,翻转掌心一凝功力隔空灌入孩子身内。孩子霎时沉眠,这才继续动作抱过他的小身子放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