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辛余光看到他们的动作,喉间一哑,凝视他低沉沙哑道:“爹!现转身便可看到!爹已经等了多半年,去见见他。”
剑布衣心头只觉一股冷意席卷,怔怔看着他僵硬一动不动,也不让思绪转动,质辛沉叹一声,抬手一按他的手,强迫他转身,看向跪拜地的三:“爹就那里,去吧。”
剑布衣面色刷的一白,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脖颈间青筋暴跳,双眸死死转盯着质辛,充血爆红:“吾没有快点儿完成任务,害死了爹……爹该活着等吾归来的,他说过会等着吾的……”
质辛幕然沉涩笑了一声,抬手凝功紧紧压制着他的身体:“爹四个多月前身逝,特留下遗言给缎君衡,他又告知吾,让吾转告,爹早就知道自己会死,进行倒溯之法前他亦知道此法无济于事,之所以让进行,是因为要靠救另一个,就是大祭司。们的任务顺利完成了,以后会救大祭司之命。”
剑布衣听了双眸僵痛,突然一阖眸,骤挣脱了他的手,踉跄着恍惚走到三面前,彭得一声沉跪地,伏□子一动不动磕头原天字命碑处,手指青筋暴露颤抖地扣紧了黑玉石地面,足足陷入一寸。
昙儿见他如此,红眸泛泪,却只能抬手轻按他颤抖无声恸哭的背上,涩然低语:“二哥,定也发现了娘今日的怪异。这是爹更改了娘的记忆之故。娘恨爹。对们没有母子之情。”
说着嗓音一哽再说不下去。
一旁的厉儿跪直了身子,抬起红眸涩然凝剑布衣身上接过了话头,继续详细将天之佛记忆更高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质辛走近立剑布衣身前,定定看着掩埋棺木的地下,暗沉嗓音,将他离开后,天之厉发生的所有事情直到他身死那刻,一件一件全部毫无隐瞒说出。
话音落后,阙阗关一片死寂凝窒,只有低低地眼泪坠地声回荡四周,一片凄然惨伤。
良久后,一直伏跪地不抬头的剑布衣才缓慢沙哑道:“吾想独自和爹待会儿。”声音中隐隐带着刻意忍耐的哭痛。
质辛闻言,抬手轻拂过不知何时又落泪的眼角,轻“嗯”一声,看向昙儿、佛儿和厉儿沉涩道:“们先离开吧!”
说完又看向剑布衣沉声再次强调道:“爹之死与和三千这次任务无关。勿要胡思乱想,否则爹九泉之下难安。那一封爹知道自己必死的信现缎君衡那里,可以随时去看。吾去下令,没有吾之允许,任何不得进入皇极七行宫。静静陪着爹吧。”
剑布衣不抬头,沉沉暗哑“嗯”了一声。
昙儿、佛儿和厉儿看了眼他伏拜着绷紧却颤抖的身子,涩凝收回了视线,和质辛缓步走出,四刚走到皇极七行宫宫口,却骤见一道白衣光影,嗖然破空而至,眸色诧异一凝:“三千!”
“质辛哥哥,厉儿哥哥,大姐,二姐!”
三千见是他们,停步了宫口,急抬手擦了擦一路上眸底涌出的泪:“爹娘全部都告诉了,想进去给伯父守灵。”
质辛未料到劫尘和咎殃如此快说出,一怔后沉叹,凝视她关心道:“刚回来,好生陪陪姑姑和叔叔才是紧要。守灵不必急于现,姑姑和叔叔一年不见……”
三千急摇了摇头,难受酸红了眸看他急道:“爹娘都同意。质辛哥哥别再劝了,不会改变主意的。”
质辛还未说话,昙儿已走近三千,抽出袖中绢帕给她擦了擦眼睛,涩然笑道:“二哥正里面,他也刚刚知道了所有事情,有,们也放心些,他该是愿意陪着他的。们都刚从过去回来,又是刚刚晓得此事。”
三千涩眸微怔后,也未再意剑布衣已有心爱之之事,不假思索看着她点了点头:“ 知道,会劝师兄的。大姐别担心。”她心中之难受已让她难以自处,他之情形只会比她更严重。
昙儿这才放了心,点点头,将绢帕放她手心:“去吧。”
质辛轻叹,凝视三千关心道:“也一样不得自责,爹之死与们无关。进去好好劝布衣。”
三千明了点了点,不再耽搁,急便飞身向阙阗关而去。
质辛凝眸看向站外面的守卫,沉声下令:“日后除却梦亲王和千亲王,无吾王令,任何不得尚自出入皇极七行宫。”
“是!”守卫异口同声应道。
荒神禁地神殿后殿,将质辛刚下的命令传达后,传令官离开。
正坐床头将息的鬼邪,看向替她疗伤一夜的缎君衡,叹息一声,恍然道:“不知又要多少日,布衣才能好起来。”
缎君衡端着一杯温热的请水递给她,平静道:“布衣之性,不出十五日,必然平复开始辅佐质辛为政,这是天之厉留下之令,布衣会毫不犹豫遵从。绝不会任悲伤肆意蔓延。”
鬼邪接过茶杯轻啜一口:“做事归做事,心绪依然不可能十五日便平复,如天之厉还活着的时候。”
缎君衡轻叹一声,垂眸凝视她:“此意是想告诉吾,除非天之厉活着,布衣才会好。”
鬼邪咽下了口中清水,抬眸直对他双眸叹息:“谁都不想亲亡故,纵使伤痛被时间抚平,但亡故之终究是不了。们身边少了一个,这是永远都会刻心头之事。”
缎君衡听了,坐床边放着的座椅上看着她突然变了话题:“吾打算明日夜间去皇极七行宫找布衣。”
鬼邪一怔,幕然明白他要做什么,略一沉吟微摇了摇头,看着他道:“不妨今夜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