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果谛魂状似无意地微动眼帘,一抹微不可见的暗光闪过后,侧身而躺,将滑落的薄被拉至她肩头重新盖好,顺便轻搭在她肩头,对上她的视线,温抚轻叹道:“诸事强求不得,一切顺其自然便好。未来会如何,自有一定之规。他该放下之时便会自然放下了。天色不早了,睡吧。”
昙儿见他眸色柔和,慈悲庄严,含情笑了笑,才平静阖住眸:“吾要睡了。”
“嗯。”蕴果谛魂凝视着她安和的睡容,许久后才低低出了一声。
半个时辰后,确认昙儿沉沉入眠,蕴果谛魂一直未阖的眼底顿幻化成墨绿色瞳仁,怜爱深情一凝,搭在她肩头的手指顿暗飞出一道邪气,悄然直射而入她眉心,若无他解开这道邪力禁制,她便永远不会醒来,这才翻身坐起,掀起帘帷拿上脱下的白色袈裟一批,轻步离开了昙王宫。
夜色一片宁静,正是一月的月圆之夜,圆月当空,皎洁月辉笼罩下的双天宫一片无声沉寂,主殿下相连的秘殿黑玉石门一声吱呀响过后,飞身而至的蕴果谛魂步入。
整个秘殿与相连的主殿格局相似,蕴果谛魂穿过廊道,凝眸直走近晶石明燃的卧房推门而入。
正站在床边的天之佛听到声音,回眸看向他:“昙儿情况如何?”
“一切都好,心绪平静如常,并未发现吾不是蕴果谛魂。”话音落后,墨绿色耀眼光芒一闪,皇绝音现出了自己真正模样,继续走近正躺着昏死的蕴果谛魂的床边,凝沉担忧望去:“圣后可有什么发现?”
正在石桌边商量蕴果谛魂病情的几人暂先停下了话音。
缎君衡起身离开石桌,走向床边,意有所指扫过床上的蕴果谛魂后,看向他道:“毫无进展,找不出任何致命根源。他身上已经开始零星出现了尸斑。若非有你的邪力压制,此时该早已全身尸斑密布了。”
皇绝音未料到短短一日间竟发展至此,一震:“尸斑!”
一直待在秘殿中,注意蕴果谛魂情况的剑布衣,从天之佛身边走出,看向他沉凝详细道:“今日黄昏时开始出现,吾仔细看过,现在只有手和脚上有,身上尚无。他本未死,却出现尸斑,这致死之物也太过毒辣阴险了。”
皇绝音闻言不假思索便幻化手成邪气之体,击向蕴果谛魂脐下三寸佛元所在,就在即将落掌时,手腕儿却突然被天之佛眼疾手快扣住。
皇绝音晓得她无功力,能扣住他手,亦不过是空有招数而无内力,怕伤了她,急撤功,凝向她不解道:“该是吾功力起了作用,才未让尸斑肆虐。吾再为他灌注些邪元之力,或许能彻底阻止尸斑增多。圣后为何阻止吾?”
天之佛轻叹一声,松开了手:“不必了!月圆之夜,你的功力本就浅薄,不必如此浪费。而且也无必要阻止尸斑产生,只是病症而已,要显现由它去吧。”
说完抬眸看向他再次嘱咐道:“你之任务便是不能让昙儿发觉真相,在这还剩下的七天内扮演好蕴果谛魂。若有生机,便一切皆好。若是最坏结果,你便必须扮演至昙儿顺利生下两个孩子,平安出了百日。”
皇绝音见天之厉同时望来的眸色沉凝,本要应承,却脑海中猛然闪过昙儿睡前二人言语,眉头陡
一皱,看着二人犹豫道:“吾可以一直扮下去,只要昙儿不发现。但问题是她极有可能发现。吾虽竭尽所能去扮演得像些,可她与蕴果谛魂夫妻日日相处,总有些外人不能知晓之事,若有差池,泄露的可能亦不小。”
鬼邪闻言,凝眸看向天之佛和天之厉:“他所言亦不无道理。还须早作应对。省得到时措手不及。”
说完顿了顿,一肃眸色:“便以最坏情况做准备。”
皇绝音又将昙儿所言若蕴果谛魂死,她便带了两个孩子一同赴黄泉以及其他话说出。
“胡闹!”天之厉闻言怒斥一声,还沉稳的面容陡然变色。不论其他人,她是纯粹要将他这个父亲和楼至亦弃之不顾!
天之佛闻言面色亦是一变,却还算是冷静,晓得天之厉为何发怒,暗叹一声,走近天之厉身边,轻抬手按在他肩头,垂眸看着他青筋暴露的手道:“她说虽说,那执拗的性子若当真要做,你吾也还可阻止不是。而且事情尚未发展到那步。”
剑布衣见双亲忧怒之色,眉头皱得更紧,当即凝视他们道:“爹娘放心,吾和厉儿佛儿日后轮流暗中监视妹妹情形。若有不对劲儿,便动手。不会让她做傻事的。”
天之厉和天之佛闻言,等心绪略平静了些才看向他沉叹道:“尚不急,等七日后再谈监视之事。”
鬼邪闻言,沉凝看向天之厉和天之佛叹息道:“昙儿说了,若是生下两个孩子,便不会做此事。虽多半可能是让皇绝音所扮蕴果谛魂安心之言,但可能却很大,为母之人,心思与之前终是大不相同,我们皆是为父母之人,其中滋味最能体会,吾倒是有个办法,可将此危险降到最小。”
天之佛听其话音,便已大概猜到她接下来要说出之言,一凝眸道:“让昙儿提前生下两个孩子吗?”
鬼邪颔首:“最好在这七日之内。若未来为蕴果谛魂寻得生机,皆大欢喜,若没有,便可牵制昙儿,而且有皇绝音假扮的蕴果谛魂在,便是双重保险,至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