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清晨,皇秦帝国,恒沙普贤住着的地方,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气息,却也是熟悉的元种八厉其中之一。
恒沙普贤淡淡睁开眼向门口望去,劫尘拎着一个包袱走入,冷傲放在她禅坐的床榻上:“天之厉答应赏赐你的,好好记住吾厉族的恩典。”
恒沙普贤晓得一月之期已至,并未推拒,抬手接过:“天之厉今日在哪里交易?”
劫尘不曾料到天之厉并未告诉她,利光自眸底一闪,冷漠道:“大哥不告诉你,吾更不可能说出。”
说完突然冷笑了一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死劲儿向上一提,恒沙普贤虽有功力,可惜天之佛本体受创,此时能用出来的没有多少,根本不是劫尘对手,头皮被拽得生疼,对于她不过隔靴搔痒,只漠然抬眸,对上她锐利望来的视线。
只闻劫尘突然冷恨至极道:“若非大哥不让动你,此时你早已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厉族多少人死在你手下,这账吾必要一笔一笔,从你楼至韦驮身上讨回来。”
话音尚未落尽,她便扯着头发,用着最原始,丝毫不运功力的力道,一把将她彭得甩向床内:“最后再容你在大哥和我们面前放肆几日。”
力道之大,恒沙普贤触在床榻上的胳膊肘上顿时青了一块儿,劫尘冷笑着化光离开了房中。
恒沙普贤恍如未觉,平静坐起,便打开包袱,见里面衣裳,确实与天之厉所毁掉的一模一样,忽然嘲讽嗤笑一声:“这是你的言而有信吗?一件不足挂齿的衣裳。”
“真是笑话!”说完垂眸,不假思索取出便开始穿着。
一念之间,一片墨绿色雾霾终年笼罩之地,破旧不堪的残垣断壁环绕包围整个地界,似是曾经历过怎样不可逆转的毁灭,被重重围墙深锁的内中内中,尤看得出当年是一座雄伟辉煌,满是异域风情的古堡。
如今穿过断墙,进入古堡的头一道门却是铁栏斜倒,锈迹斑斑,直达坍塌成一堆烂石的古堡走廊,裂缝如织,青苔密布。堡楼高低不平的砖块间暗结蛛网,残枝败叶杂乱而生。整个所在,没有一丝鲜活生机,不时呼啸作响的阴风,惨然森森,弥漫的死寂之中,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午时一刻,一念之间突然开始剧烈震荡,轰隆不止间,阴绿的天际突现雄浑黑色闇气,古堡残垣难承浑厚威势,倏然之间再次崩裂,卷起了漫天尘烟。
就在此时,一道恢弘金色佛光,自天际另一侧浩瀚而现,瞬间如日普照天地,照亮了整个一念之间,春风化雨一般散去了飞杨而起的尘土。
尘土散尽之刻,砰然一声,一黑,一金,两道光力破空降落在合力造出的干净地面上。
向来言而无信的厉族,此次倒是遵照了合约,确实只有天之厉和鬼邪到此。
蕴果谛魂收回视线,挥掌凝功扫过地面,地上顿多了一块铺好的金色袈裟,随即俯身,小心放下背负在肩上的天之佛,让她躺在自其身上取下的袈裟上。
十五日来,她面上的邪艳之红,渐渐变成了一片紫红,身上同时散着足以点燃一切的热度,除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否则无一能够幸免。若非他一路用功力护体,身上衣物早已燃尽。
天之厉扫过天之佛,淡淡看向蕴果谛魂,状似好意告知:“若再耽搁两日,佛乡最高象征便可以自燃而死,也省下了你们再动手烧她尸骸。”
蕴果谛魂冷沉一凝眸,起身冷道:“佛乡如何对她,不劳你费心。现在,兑现你在信中所写的诺言。”
天之厉沉笑一声,轻一挥手。站在他身后的鬼邪,翻掌便一化光,通体白色的奥义吠陀瞬间出现在双掌。天之厉拿起,垂眸意味不明看了眼剑,随即横握,嗖然横抛了出去。“收好!”
极为寻常的动作,奥义吠陀看去不过如普通之物般,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后,向他落去,蕴果谛魂却是不敢大意,双目紧凝,迅速窥出了它上蓄积的骇人功力之破绽,一抬右臂,沉着甩出了腕儿间佛珠,套住落下的奥义吠陀,噼里啪啦几个凌空反转,瞬间绞紧剑身,用佛珠上的恢弘力卸去了其上厉功。
鬼邪见他此番沉稳动作,难怪能被称为佛线地之象征,果然有其不凡之处。轻笑赞了一声:“不差!”
蕴果谛魂一手紧握奥义吠陀,一手收回了佛珠,重新戴回腕儿间,口中急速默念几道佛咒,一道佛光突然飞离了一念之间,向既定的方向而去,这才抬眸看向天之厉,沉稳平静道:“帝如来听到吾之令,便会释放魈瑶。兑现你的第二个交易承诺!”
天之厉笑从他戒备怀疑的面上收回视线,忽然解□后黑色披风:一甩铺到了昏死的天之佛旁边,不顾蕴果谛魂骤冷的视线,缓步踏过现身时划定的厉佛界限:“你和鬼邪退离到一里之外。无吾指示,不得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