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邪闻言突然笑了笑,知晓她与天之厉如今情形后,看向天之佛的面色不复先前敌对。
天之厉压下担忧,凝视她平静道:“你在苦境布了天罗地网阵,吾被困其中,劫尘来救亦被你灵识借体的佛母重伤。那次战役厉族损失惨重,鬼邪带重伤的几人回来皇极七行宫医治,他们虽好,他却根基损毁大半。需立即闭关调养,异诞之脉出了事,吾只能先助他压下伤势。”
鬼邪笑道:“好在顺利渡过,吾也可以安心闭关。”言罢突然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但愿吾闭关出来时,天之厉还未死在你手中。”
天之佛沉默不语,片刻后才看他道:“我们之间是死局。”
鬼邪却笑了笑:“谋事在人,你亦未曾料到会和天之厉有今日,未来是否死局,还有待怀疑。这一闭关,或许百年,或要千年,你们的大婚吾看不到了,提前恭喜。”言罢看向天之厉:“你们是天作之合,神祖亦认可,吾再不劝你了。来日苏醒,但愿是吾想看到的情景。荒神禁地诸事已交托妥当,吾闭关后,一切如旧。”
亦不再看二人,平静离开向后殿走去。
“如何个闭关法?”门廊内没有了他的身影,天之佛抬眸看向面色沉郁的天之厉,第一次在他脸上出现这般神色,“你不用去助他?佛乡闭关养伤皆须外力相助。”
天之厉回眸看她:“厉族闭关封印皆是自为,他会变为石体埋入荒神禁地地脉,无须外力。”
话音刚落,“大哥,大嫂,兄长他竟现在要闭关?”
天之厉见劫尘急往长廊而去,皱眉急挥出一道功力禁锢住了她身形:“你去了影响他闭关,这消息本要三日后才能知晓,谁泄露给你的?”
劫尘身子僵硬,回身喉间梗塞:“大哥要罚便罚吾,是谁吾绝不会说。他因救吾才伤成这样,大哥让吾去见兄长闭关前最后一面!”
天之厉暗叹,道:“现在他已经闭关,你去也看不到。”手中功力一撤,又挥出一道光华,强硬放入了她手中:“与其伤心,不如将他留给你的这套剑法练好,提升功体。他不想你如此,才故意给了你假消息。”
劫尘眼中酸涩,蓦然死死垂下了眼,若非苦境她不自量力,也不会害得兄长自损根基助她复原。
一直不说话的天之佛突然开口道:“你是吾用计打伤的,鬼邪之伤,根源于此,吾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你何时想要光明正大比武?”
劫尘蓦然攥紧了书册,泛红的眸光缓缓抬起,天之佛平静对视:“比武时吾是天之佛,不必因天之厉有任何顾忌。”
她有意要将自己伤心转移成对她之愤怒发泄,劫尘心头烦躁,根本不想领她的好意,又垂眸看了眼手中书册,嗓音控制不住有些尖锐:“二十日后日出,荒神禁地西北五十里处沙山山巅,吾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言罢便化光消失。
天之佛“嗯”了一声后,直觉便看向天之厉:“这二十日你不能再对吾动手动脚。”
天之厉一怔后,才想到她此言因何而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咬牙道:“你要吾二十日不碰你?”
天之佛避开他沉直僵住的视线,望向祭台:“功力消失肯定与你那般对吾有关,劫尘要的是公平较量,吾要确保二十日后功体完整,不影响此次对决。纵使她不是吾的对手,也该全力以待。”
天之佛只觉腰身被圈得更紧,沉暗之声入耳。
“楼至韦驮,是二十日,不是两日,你让吾二十日不碰你,不可能!上次也不过才五六日变回色相有了功力,无须如此……”
天之佛蹙了蹙眉,收回视线凝向他:“你言语亦有犹豫,猜测之事还须慎重,总不能试验,劫尘之事为重,过了这二十日随你。”
话音刚落,天之佛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一僵,当即补充道:“不是随你,是二十日后再说,你要忍受不了,可以分房睡。”
晓得她必然要如此,劫尘亦该通过此事历练心性,天之厉并非真心计较,只是想想这二十日处境,一时无奈,听得她后来之言,眸光一闪,便沉声道:“不分房,二十日后随吾,否则再无商量余地。”
此言一出,二人陷入了僵持,他为何那般沉溺于宠幸之事?
良久后一声低叹,自掘坟墓,她刚刚怎么,天之佛不解,却也知确为难他,犹豫着皱着眉头看他:“适可而止,不能像上次,吾……吾……”说着一顿,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道:“这是吾之底线。”
天之厉眸光意味不明一闪,松手放开她,算是勉为其难满意:“可以。”
天之佛这才暗松了口气。